这样的天才童年必然会影响到他的人生,而这种影响就是他把自己诗化,把世界诗化,把死亡诗化。他后来以生命形态直接入诗,真挚深沉,雄浑有力,诸如《亚洲铜》、《春天,十个海子》、《弥赛亚》等诗篇“皆备万物,横绝太空”,是当代诗歌中“以我观物,故物皆着我之色彩”(近代·王国维《人间词话》)的典型。
“文所不能言之意,诗或能言之”(清·刘熙载《诗概》),海子做到了这一点。他终究是那种天才性的诗人,即使在感情极为哀痛之时,也没有用激烈直白的言语来实施宣泄,一些特殊的意象早就存放在那里,专门等待着他在不同心境中择取组合。譬如“背靠酒馆白墙”(海子《泪水》)贯穿起来的两行诗句和意象,既恰当而又特殊地传达了此情此景中的海子沮丧潦倒的心绪,又极易让人想到凡·高《吃土豆的人》那幅画中,由昏黄的汽灯、简陋的木棚衬托出吃土豆的穷兄弟的笨拙粗鲁,并把此刻的他放置在那一情境中,联结出底层生命群体的生态。这就是海子的“天才”笔法,一个具备“诗家之资格”的神来之笔,天公真可谓是“不拘一格降人才”啊!海子与生俱来的智慧成就了他的“天才”诗歌,他的“天才”诗歌也回报了他的“天才”童年,这在中国新诗史上是极其罕见的。
海子的诗歌就是海子的人生,他的“诗的村庄”静谧而安详,“一切景语皆情语”(近代·王国维《人间词话》)。他童年的智慧在他的诗歌中得到了完美体现,海子就是一首易读而深刻的诗歌,他已达到了“全美”。
综上所述,海子的童年影响了他的一生,海子的童年经验就是他创作的主要源泉,这种经验一直贯穿到1989年3月26日,海子成为“太阳的一生”的那天。关于海子的童年经验对其创作的影响还有许多值得论述的地方,本文只是从三个方面括其大概,难以详论。希望以后会有更多的人研究海子、回忆海子、感受海子,因为当代诗坛没有谁比海子更需要解读,他的生命属于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