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细节?百科中是这样解释的:细节意思是不起眼的小环节,小事。也可以表示文艺作品中描绘人物性格、事件发展、自然景物、社会环境等最小的组成单位。但我认为,散文中的细节,不仅仅指小,更多的强调过程,它与结果、笼统、抽象是相背离的。
一、注重和凸显细节是所有艺术的共性和规律。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没有细节,就没有艺术。我这句话的意思有三层:一是指出了细节是艺术的支撑。若把情节比作蓝图或目标,最终情节的实现还是得靠一个个的细节来体现、完成。没有细节,情节就是空中楼阁;二是说评价艺术质量高低时,一个最终要的评价标准就是看它里面的细节。若细节是真实的,别致的和独特的,艺术就有生命力。可信的具表现力的细节,正如一个个的珠子,会让艺术熠熠生辉的。三是说到底了,艺术品从细节出发,最后又回到细节。从细节出发,是针对创作而言的;回到细节,是针对评价而言的。
二、细节其实是事物具体化、过程化的再现。
看一件作品好不好,懂行的首先看它有没有细节。作家的功力,对生活的把握、领悟、提炼过程全体现在细节里,你藏是藏不住的。看有没有细节,只看一点,那就是是否将书写对象具体化、过程化了。比如说,花开了,这不是细节,只能说是一个现象或结果。若你能写出花开的原因是阳光的原因或是风的原因或者是旁人讲的一个笑话让花开了,还有你各方面的感官反应,若你把花开就这样具体化、过程化了,我们就说有细节,否则,说与没说没甚两样。初学写作者习惯用一些笼统的抽象的词语来显示自己辞藻的丰富,一方面是因为他本身对描写对象毫无认识,为掩盖其不足,想用其遮其丑,反而欲盖弥彰了。我的意思是,若不能写出细节,干脆不写或重新深入生活去把握书写对象。
三、细节不等于琐碎,琐碎的并不一定是细节。
有些人可能会问,你前面讲了细节就是书写对象具体化、过程化。那我将具体化、过程化的琐细内容如实写出来不就有细节了吗。也不对,因琐碎的并不一定是细节。书写细节的最大目的,不是为了增加容量,也不是为了炫耀己之能事,而是通过细节,进一步走进本真的我、发现被蒙蔽了的心灵的我。艺术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走进心灵。如果你仅将书写的对象过程化了、具体化了,还不叫细节,只能说是走向细节的初级阶段,只有将书写对象过程化、具体化、心灵化了,才叫细节,这样的细节才有意义,才是真正的有生命的书写,才能最终走进读者的心灵。那么,怎样才能做到心灵化呢?就是指通过书写,能见到内心的真,亦即真我书写。鉴于此,在具体化、过程化的基础上,还要学会裁剪、加工等,使其能以简约的艺术的方式呈现内心的真实。
四、能不能写好细节,即是对写作者的考验,也是作品是否真实的体现。
看作品的情感、体悟是否深切、真实,关键看细节。没有细节,容易流于虚假、空洞和浅白。会不会写细节,能不能写好细节,是挡在写作者前面的两道坎。我们常说,生活是艺术之源,同样,细节也来自于生活。要获得细节,关键是对生活永葆热爱、好奇和思索,同时还有经常开放感官的习惯。观察久了,体悟深了,细节自然也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