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桃花最相思 ——读崔护：《题都城南庄》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唐孟棨在他的《本事诗》中讲了一个故事，说崔护在清明这天独游都城南，见一个小院“一亩之宫，而花木丛萃，寂若无人”。他扣了一会门，一个女子走过来，先是从门缝看了看，问是谁。崔报了姓氏，说寻春独行，酒渴求饮，这位女子便端了一杯水来，开门，且移过一个木椅请坐。而女子本人却倚着一棵桃树立着，在崔看来，有一点意思，且“妖姿媚态，绰有余妍。”崔以言挑之，不答，只静静地看着他。崔告辞，女子送至门外，却不急于返身，崔亦睠盼而归。后来再没有造访这座小院。一年后的清明，崔思之，情不可抑，径往寻之，虽庭园如故，门却从外面上了锁……
究竟是不是这么回事，有没有孟棨《本事》中讲的崔护的艳遇，是否先有崔护的诗，后有孟棨的望诗生意呢？我们不去探讨，不过这恰恰说明了这首诗的故事性，她隐含着引人入胜的情节。她给读者以想象空间，给人们编故事的暗示和多种扩展的可能性。所以才有后世的戏曲《人面桃花》。此其特点之一。
我们关注的是这首绝句中的诗意和它传留后世的的美学。
其次，从形式上我们感到诗的语言通俗流畅，琅琅上口，而且她的节奏和旋律富于音乐性。容易在市井中流传，这是俗文学的特点。
最后，也是主要的，她的主题不单是爱情，不单是对一次艳遇的怀恋。她还延展至对于那些逝去了的美好的东西的回味，当时无从把握，后来惋惜与眷恋。她成为了沉入情感深处的“早年的欢乐”
这诗影响到后世。如宋词有：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稍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花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欧阳修《生查子-元夕》）
还有：
去年相送，余杭门外，飞雪似杨花。今年春尽，杨花似雪，犹不见归家。（苏轼《少年游》）
可见这诗的情调与格式似乎成了一种物是人非，情人相思的定式，引那失恋男女回环不断的慨叹。
审核编辑：罗军琳 精华：韵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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