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不得不把自己以一尾鱼的姿势放逐人海,
在鳞波闪闪的海面,
在黑漆沉沉的深渊,
迎接过喷薄的朝阳,与鸥鸟对舞,
也骄傲碰壁,手足困缚,
邂逅过甜蜜的微笑,
也暗然品食盐咸的泪滴,
笑痛哭交汇的邋溻形象,
无法全副面对,
只好悄然退却,
舞粉饼、眉笔、口红涂抹至少半边面孔,
烟熏妆、酒晕妆、桃花妆等轮番,
象拉起帘幕半遮半挡,
象推开窗子欲开欲合,
象亚当夏娃用两片树叶覆盖羞处,
明明灭灭、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如果站在三八线上默看,
是左脸素面朝天,右脸浓妆艳抹?
还是左脸浓妆艳抹,右脸素面朝天?
无法以笔触描画,
一切思想和行为都意无意地从一面妆的地盘流转另一面妆的地盘,
在心中流放自己,
也是个人武力镇压的统治者,
灵魂极想出走,
翅膀却被绳子系在世俗的地面,
想坚持真理,却不得不说谎话,
总是半人半神、亦善亦恶,又对又错,
愁绪弥散,生命的笛音暗涩!
夜深了,我们回到个人空间,
能否御下负荷的半面妆颜,
得以呈现清新、自然、放松的面孔?
审核编辑:村姑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