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初中毕业后的我无论怎么抗议,都没有获得继续升学的希望。万般绝望中,我跑到县城找了一名算命先生帮算了一卦(家乡的算命先生都是瞎子),记忆最深的是他对我说的两件事,第一件事说我这人本是隔县不隔省靠笔杆子在政府机关吃饭的人,第二件事说我是一个风流成性处处留情的男人,可惜这两件事都在今年的六月给夭折了。夭折的原因来自我的家庭——不让继续读书,封建思想的长期逼迫与禁锢。关于事业,说我要在社会上一个人走长达十几年的磨难坎坷路,关于情感,说不提风流成性了,就连最基本的正常婚姻都难以实现。
算命先生的话在当时我并没有承认他说的对,尤其是他说我是一个风流成性处处留情的男人极其反对与反感。但对他能算出我的家庭是一个什么样子,以及算出了我初中毕业后就不能再继续升学的准确性感到惊讶与诚服。
浪迹社会底层多年,第一次感情在2011年的仲秋开始到初冬结束仅99天后,一个人在夜深人静的孤独回忆里,想起了1999年夏天算命先生说的话,无论是事业还是情感,真的都灵验,一语成谶了。一年后的第二次感情和第一次感情一样的来去匆匆,且折磨的我遍体鳞伤不说,几次差点丢了性命(这里不全因情而伤),我更加对算命先生当年说的话深信不疑。长诗《勿忘集:为你写诗》一百首很显然有这些影子存在,但中间穿插的小插曲也特别的多。
第一次感情的失去我对对方是有愧的,长诗99首《相思集:红豆春来发几枝》尾声里有刻骨铭心的记载。尽管这首长诗的前半部来自许多的幻想与虚构,但后部分是完全的写实。
失恋后第二年九月的某个下午,突然有一位网友加我QQ,身份验证写的是:不管你同不同意加我为好友,我都得试一试,因为诗歌里的友谊比任何友谊都要来得珍贵。同意后,她立即截图给了我一小段文字,接下来不做任何解释和我聊了一个下午的文学与人生话题,吐气如兰,文采出众,还发了几张生活照,照片上的女孩儿第一眼就把我给蛊惑了,无论气质还是容颜,美得心都发痒,更特别的是,她一再要求我在网上找一棵狗尾巴草送给她。直到下线时,才匆匆的告诉我,截图的那段文字是为我而写的,并说在某某论坛上知道的我,还说她就在我家乡的县城工作。
凭多年的写作经验,第一感官就认定她截图过来的文字是一首诗的题记或附记。根据她提供的论坛名字进去登录,发现有短消息,点开,有两条留言,顺着网名进入主页,看见了一首诗,诗的末尾有一小段附记,正是她截图给我的那段文字。
诗歌是一首不算短也不算长的优美情诗,配有音乐和图片,副标题只说是写给一位诗人,未透露任何风声。因为QQ里她亲自告诉我说是写给我的,所以,当看完这首诗后,内心的激动与兴奋难以言表。不否认,我是一个有情感且内心丰富的人,对突如其来,一来就蛊惑我心动的女子,是生命中的第一次。
那时,我漂泊在广州市白云区,工作极其不如意,身上的钱连吃饭都得认真算计,家回不去,也不能、更不敢回去。面对生命里这份突来的奇遇,尽管对方没有挑明对我有任何感情之语,但从她的所作所为中,完全让我已经误认为、甚至自恋的认为她的用意与目的。现在看来,当初的我真的是在自恋与自虐。又或者,女孩儿的心事男孩真的是不能猜,猜来猜去也猜不着。
十天后,我用同样的格式同样的行数回了她一首诗,两首诗放在一起发出来后,被读者称之为当今最美的情诗二重唱。只是,当我主动Q她或给她电话时,她的表情冷若冰霜到了极点,让人半步都不敢跨越。当我冷下来不再主动找她,她又主动找到我,委屈的说我好久都不理她了,并给我写了不少的现代诗和散文诗及散文,每一首(篇)都深情款款,动容感人,甚至在得知别人给我写的文字后,还大吵,哭哭啼啼。
实话说,七岁的我就学会了泡妞,在校只跟女同学玩,而且只跟漂亮的女同学玩,女同学们玩的跳绳、抓子儿、跳房子、踢毽子等游戏,我样样都会,没那个女孩子能玩得过我,但男同学们玩的打纸板、打弹珠、斗鸡、滚铁环等游戏,我却显得笨手笨脚,也几乎不跟他们在一起。更重要的是,我不记得自己到底用的什么方法,让班上甚至好几个年级的大多数女同学一下课和放学就围着我转,好吃的好玩的也都抢着给我,为了将她们的东西给我,之间还相互斗嘴、打架。在小学校,我成了所有同学们嘴中的假女子,男同学们都堂而皇之的说我是个小流氓。十岁我读三年级,父亲和母亲几乎每晚都打架,父亲打母亲的手段极其残忍,我都要赤着脚冒着生命危险跑出去走好多里山路求人救母亲,如今一想起就全身颤栗,面如土色,夜晚熟睡后噩梦连连,大喊大叫。也就是在这一年,我的性格彻底改变,变得沉默寡言,不再和女同学们玩,当然,也不和男同学们玩,因为亲眼目睹过父亲毒打母亲多次的残忍手段,也严重受母亲跟我或别人面前谈论父亲(也谈到所有男人)的恶性,我渐渐对男人的印象极其不好,甚至在整个小学里,对自己因为是男生而极度自卑、自戕、自残。
生命历程中,因为自身有过这么一段刻骨铭心的心理烙印,以至后面的青春发育期及成人后,给了我太多的黑色悲剧。面对这位我爱慕仰慕倾慕的女孩子变化多端的奇异反应,真不知道如何是好,更重要的是远隔千山万水,工作不稳,囊中羞涩,家人思想、性格的古怪,我莫名其妙地就病了,十月一日早上起床时,腰疼的难受,不能睡、不能站、不能坐、不能躺、不能走,从床上爬起来要忍受极大的痛苦,花半个小时才起得来,广州大小医院都进去检查过,中医西医都看过,至今没有任何医生检查出病因出来。无奈至极,医生给我打了几针封闭,抓了一大堆药让我拿回去吃。
医生说封闭针同药只能暂时止痛,麻痹神经,治标不治本,等药性散了,疼痛就会又出现,那时叫我再回医院打针,抓药吃。奇怪的是,从医院出来后,药还没有吃完我就停了,疼也没有再犯过一次。
大半个月的腰疼把我折磨的死去活来,心中的爱火也烧的我死去活来。只是腰疼只煎熬了半个月,而爱一直持续着。在我病痛的日子里,她对我也是时晴时雨,这更让我琢磨不透她的人与心。
十一月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我跟两位同事去番禺南沙玩,在地铁里接到了她打给我的电话,聊到尽兴时,她说让我给她写首诗,我说我给你写一百首吧,她在电话里默认。那时,引我进中财论坛的诗友秋伊正在写系列情诗《为你写诗》,于是,我也借助这个题目开始了给一个女孩儿100首情诗的撰写,并在中财论坛连载。
理想总和现实背道而驰,就算不背道而驰,行走的途中也会遇见许多曲曲折折的坎和众多的不速之客。我边写《为你写诗》边追这位女孩儿,可她给我的反应跟《红楼梦》里的林妹妹一模一样,出在她笔下的诗文也是典型的黛玉风格。当年春节我回了家,遗憾的是我到家的当天上午她也回了老家,直到年初八我临走的中午她才回来,在她办公室跟我见了不到10分钟的面。
人比照片美许多,她给我泡了一杯本县的特级绿茶,清香荡漾在舌尖上,我的心更是春心荡漾。可彼此的时间都不允许继续交谈,临走时,我送了她一本我诗友的诗集。回广州后没几天便是情人节,我提前大胆的给她手写了一封信向她表白,还买了一本曾感动过几代人的小说快递给她,情人节当天我写了一首藏头诗,在网上订了一束花,请卖花的帮我把藏头诗写在卡片上送过去。让我难堪的是,收到花后她在办公室当着大伙儿的面说花是我送的,晚上她给我发了一条长长的信息,大意是说认识我这个朋友是她一生中最不后悔,最值得珍惜的,但跟我的感情只能是最纯洁的友情,甚至可以发展到兄妹情,但绝不能产生爱情,她说她这一生不可能再有爱情,也绝不允许自己再有爱情,所以,她说叫我把对她的这份情从心中删除,不要再存在任何痴想或侥幸,如果我不听取,折磨的是我自己,与她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