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问小豆子,小豆子露出一脸的坏笑。
小豆子说:“怎么样,哥们儿,是不是动心了?”
我故作不懂的样子问到:“动什么心?”
小豆子说:“你就别装蒜了,我知道你是口是心非,嘿嘿。”
我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小豆子做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说:“哥们儿,我说得没错吧!蓝色妖姬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妖精,她能勾走男人的魂魄。”
我振振有词地说:“我可不管她是不是勾魂的妖精,反正我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小豆子说:“得了吧,哥们儿,我都已经看出来了,你还装?你喜欢人家就明说嘛,何必还要遮遮掩掩呢?”
我佯装生气地说:“小豆子,你小子真是不可理喻。”
小豆子奸笑着说:“我看你能把持住多久?嘿嘿。”
我吸着烟慢吞吞地说:“你看我能把持住多久!”
一晃又是几天过去了,蓝色妖姬仍旧没有出现,小豆子也无故从网络里失踪了。原来和小豆子聊天的时候觉得自己很无聊,当小豆子突然不见的时候,我竟然觉得缺少了点什么,心一下子变得空空落落。
百般无聊的时候,我又开始写所谓的诗歌,我把一首自己看了浑身都要发麻的诗歌贴到了论坛上。就在贴出去的第二天晚上,蓝色妖姬出现了,小豆子也出现了。
小豆子像变了一个人,他不再像原来那样喋喋不休做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他变得像一个扭扭捏捏的女人。
我有些纳闷,便问:“小豆子,你没事吧?”
小豆子欲言又止地说:“大板牙,我……”
我说:“干嘛吞吞吐吐的,你小子几天不见居然性情大变?说真的,你这一变,还真是让我一下子适应不了!”
小豆子淡淡地说:“是吗?”
我感觉小豆子很不对劲,于是又问:“小豆子,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小豆子吱吱唔唔地说:“大板牙,你真的很关心我吗?”
我说:“废话,谁叫咱们是朋友!”
小豆子听了我的话后竟然脸红了,他结结巴巴地说:“大板牙,我想——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说:“秘密?”
小豆子自顾地说:“这个秘密——藏在我心里很久了,它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
我说:“什么秘密?”
小豆子说:“其实——其实,我和蓝色妖姬是……”
我追问着说:“你和蓝色妖姬是什么?”
小豆子没有马上回答,他只是把我贴在论坛上的那首诗复制给了我:
我坐在山岗上聆听晨曲/露珠敲击繁叶/叮当、叮当/我喜欢高低音的结合/闭目,以示敬仰/是否可以把它置入溪流/让它构成奇妙的水波/与思潮碰撞/开出妖艳的花朵/我承认/自己已被某种旋律给俘虏了/这二百零六块骨头啊/快剂成了粉沫/你这小妖精/你说/我是该说爱你呢/还是该说恨你。
看到自己写的这诗,我有些难为情,平时自己写东西是不会写得这么露骨肉麻的,我禁不住问小豆子:“你复制它做什么?”
小豆子说:“你这首诗——是写给——蓝色妖姬的?”
我假装吃惊地说:“这你也看出来了?”
小豆子说:“我就知道你是写给她的,呵呵。”
看到小豆子平时惯用的粗犷“哈哈”大笑,一下子变成无比隐忍的“呵呵”笑时,我感到事态的严重性了。
我正色地问到:“小豆子,你没出什么事吧?”
小豆子回答说:“大板牙,其实这些天,我一直都在挣扎,原本——我是没有勇气——向你坦白的。昨天——看了你写的这首诗,知道你的心意后,我想——我不该再对你隐瞒什么了,呵呵。”
我疑虑地问:“小豆子,难道蓝色妖姬是你网恋的情人?或者说,你们原本就是一对——夫妻?”
小豆子红着脸辩解着说:“不是了,不是你猜的这样。其实——其实,蓝色妖姬——就是我——我就是——蓝色妖姬,我们原本——就是一个人。”
我哈哈大笑着说:“小豆子,你真能忽悠,你请接着忽悠。”
小豆子慌了,他赌咒发誓地说:“大板牙,我真没骗你。如果我骗你,我就是小狗,这下你总该相信了吧?”
我说:“你小子跟孙悟空似的,转眼功夫就能从大老爷们变成一大美女,变变小狗又有什么好稀奇的。”
小豆子说:“大板牙,我有摄像头,要不——我视频给你看……”
我爽快地说:“行,咱们就眼见为实,哈哈。”
于是,小豆子给我发来了视频邀请,我点击接受后,没几秒钟,在QQ对话框的右侧真的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女人用暧昧的眼神看着我。我不由得吃了一惊,女人的相貌和穿作打扮,跟蓝色妖姬当时发给我的那张相片里的人简直一模一样。
女人见我没有出声,便说:“大板牙,现在——你——相信了?”
我无比兴奋地说:“你这小妖精,你说,我是该爱你呢,还是该说恨你?哈哈”
QQ屏幕里面的那个女人看到我的回复后,脸就红了,她娇滴滴地说:“讨厌!”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我说:“小豆子,我真服你了!不——是蓝色妖姬,嗨!也不对——是‘小妖精’才对,哈哈。”
女人捂着嘴嗤嗤发笑,笑完之后,她说:“大板牙,我为什么看不到你,听不到你声音呢?你没装有摄像头和耳麦吗?”
我说:“没有。”
女人喃喃地说:“好想看看你,好想听听你的声音!”
我吐着烟卷似笑非笑着说:“我长发披肩,青面獠牙,我怕你看了之后会做噩梦。”
女人嗔怪着说:“你就爱糊弄人家,我才不信呢!你这么有学识,肯定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儒雅男人,呵呵!”
我说:“这个可不好说了。”
女人红着脸羞答答地说:“其实——不管你长什么样,我都——喜欢——你。”
女人虽然这么说,但我还是很隐秘地躲在酒吧的一个阴暗角落里偷看着女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酒吧的客人一波波的来了,又一波波的走了,在时针指向二十三点的时候,女人喝光了第五杯蓝色珊瑚礁鸡尾酒,她醉眼迷离地盯着那五只空酒杯哭哭笑笑。我买了一束鲜花叫服务生送给了女人,便悄悄离开了酒吧。
我自始自终也没有让女人看到我,因为,我也是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