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冲着黄山“奇松、怪石、云海、温泉”而去。
与台风邂逅,与大雨亲密,时间不早不晚,在黄山沐风雨。
五颜六色的雨衣携裹着游客,缤纷的花儿蜿蜒成陡峭山路上的一道风景。
逼仄的台阶,只能容两个人并排行走。
挑山工,晃晃悠悠,小腿上青筋曝出,雨水已经将衣服淋湿,索性赤膊。雨水夹杂着汗水流淌在陡峭的石阶。
游人躲避着他们的扁担纷纷让路。
两边悬崖峭壁,风雨呼呼,一百多斤的货物,一条扁担,稳稳的脚步,平和的心态,不急不缓,拾阶而上。
走走停停,从一开始初见到三番五次之后停歇的再次相遇,自豪的站在挑山工身边,用光影将之圈住。惊疑与注视,我由衷发出一声赞叹:你们好伟大。
二
登山不看景,看景不登山。风雨的溺爱,心跳的加速,我已经沉沦。
郁郁葱葱的山色消失在气喘吁吁的手杖里。
上山的下山的,流动成一条小溪。
两顶人工轿子在挑山工的吆喝中跌入我的视野。前面轿子上坐的是一个发福白胖短头发不算漂亮的中年女人,后面轿子上是一个印堂发亮乌黑头发白皙清秀的中年男人,油量的棕色皮鞋纤尘不染,悠闲自得闭目享受风雨来袭的蹋蹋节奏。
我只想躲得远远的。我怕我羡慕的心理登不上这风雨中的山路。
大朵大朵的雨花从陡峭的山路忽而升起忽而落下。雨水顺着发丝意淫身上的每一处肌肤,时间久了,反倒漠视了它的存在。
抖一抖鞋子里的水,回头望望走过的山路,高处的奇松依稀可见,身边的怪石神秘莫测,云海从最高处的石缝里钻出氤氲散去。
抱着小孩儿的少妇披着黄色的如羽翼的雨衣,手里紧紧攥住一把紫色的伞,她的孩子安详的在妈妈的怀抱里熟睡,伞外的风雨似乎与他无关。
八十岁的老妇从广州的佛山独自而来,身后的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在她厚实的雨衣里凸显出来。她在前,我紧随其后。
三
光明顶,只一步之遥了。
台风与暴雨之爱,我终于承受不住,落魄在白鹅岭宾馆。
山雾迷蒙,烟雨迷蒙,绿色葱茏,最美的风景被我打包扔到了山下。
空中索道可以缩短下山的距离。四个多小时上山,不到几十分钟下山。走捷径是每一个意志不坚定的人必选。
坐在游览车上看山下的风景已经毫无意义。何况,玻璃外的雨早已迷蒙了黄山的秀美与壮丽。
“奇松、怪石、云海、温泉”与我遥相呼应。
最累的路没有走完,最美的风景没有欣赏。
似乎,我只把一半的热情留在黄山。
似乎,我脱离了挑山工的视线,似乎,我羡慕坐着轿子的男人女人。
四
黄山归来,挑山工的影子一直无法抹去。1800米的高度,他们有没有犹豫退缩?
为什么我的热情与激情不能持久?那么多的风风雨雨都过了,却不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勇往直前?
而我现在所处的情境,是否如在风雨中登黄山那般飘摇不定?
不会的,故地可以重游,而人若放弃了,他不会站在原地等你。
审核编辑:贝贝 推荐: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