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疯魔，不成活”。张国荣饰演的程蝶衣是这样的戏痴名角，将上世纪时代变迁与小人物宿命，表演得淋漓尽致。
　　当时看《霸王别姬》，感觉十分沉闷和心痛。电影初期细致贴切的演出小人物生存的艰辛不易，而后则是对中国艺术跌落尘埃的惊心不甘和对程蝶衣之死的悲不自胜。
　　程蝶衣是“真虞姬”，段小楼却是’假霸王”。程蝶衣一生“从一而终”决心唱一辈子戏，“假霸王”最终还是娶了别人。
　　程蝶衣是个戏子。台下的戏子多么的叫人瞧不起，但是台上，却是那么的风光无限。他与段小楼最受欢迎的戏就是那一出《霸王别姬》，因为他本就爱慕着师哥才使这出戏唱的更是入骨三分。戏是好戏，可惜是出悲剧。
　　小楼被日本宪兵抓走，蝶衣只身犯险，腼颜事敌；师傅责难，蝶衣定肯挨打也不伤小楼；文革批斗，小楼却揭了他一生都不严触碰的伤疤……这个台上的霸王，台下的师哥跪在尘埃里低下了头！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最后，这个戏痴终于如愿的死在霸王剑下，那是他最好的归宿。
　　小楼也是个戏子。他总是说蝶衣“不疯魔，不成活”，总是说“戏是戏，人是人”，但他的一生何尝不是以霸王自居？为了蝶衣，他敢忤逆师傅；和国民党伤兵打架；为了菊仙，他大闹花满楼有娶她过门；为了个人尊严和民族气节，他宁死也不给日本人唱戏。除了责任、道义和情谊等在其中，里面多少包含一点英雄主义情结。段小楼年轻时确实是一个讲情义的汉子，可他不知不觉中早已经被磨得棱角全无，只剩一个霸王的空架子。最后面对红卫兵的逼问中，他背叛了菊仙，出卖了蝶衣。可叹他一世英雄，却晚节不保！
　　“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算不得一辈子！”就像这句话带给人的疼痛一样，不论是小豆子被母亲切下多余的手指，还是小癞子自杀前吞下所有的糖葫芦，蝶衣成名后听到“冰糖葫芦”是回头的眼神，还是批斗时的伤痕累累，菊仙的心灰意冷自杀，亦或是蝶衣痛心疾首的自刎，都令人痛彻心扉。
　　《霸王别姬》是一部好电影，但是却不想再看一次，那太过沉重。几十年的光景，浓缩在三小时的电影里，中国的京剧艺术完美表现其中，人物经历曲折沉浮。感触良多，笨嘴拙舌，一言难尽。
　　“人间，只是抹去了脂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