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我吧,结了婚你我最亲,你妈再亲能管得了那么多?”总喜欢看我说话的杏果今天老是低着头。
“你说,我们要是结了婚,你还会像现在一样对我好吗?永远像现在这样?”她终于开了口,原来她担心这个。
“当然,你是我喜欢的人,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会疼你,保护你。”我恨不得一下子把所有能打动她内心的话全说出来,这也是我的真心话,确实还没有一个女孩子这样让我有男人的责任感。
杏果打断我的话:“我知道,知道你对我好。”抬眼看着我,一副很满足的样子,很害羞的笑了,脸蛋红红的又低下了头。
杏果终于答应了,我突然发现我们所处的这个地方竟这么美。
我们从来没来到过这个山坡。杏果和我每次的悄悄话总是在乡村小路上,山坡大树下,决不是在家里,不管是她家还是我家,周围有那么多耳目在看,在听,使我彼此不自在。此时我们所处的是山坡的一弯角,四面底中间高,抬头能看见不远的水库。水面金光闪闪,星点跳跃。由于是初秋,树木依然翠绿,倒映水中煞是好看,我们就这样注目水库,看周围起伏的小草、野花。
上次的教训,我借来八百元去了杏果家,提出来结婚的请求。丈母娘果然兴奋异常,出乎意料的答应了。
喜日也是经过筛选的,丈母娘说定在九月初六,刚好星期八,双日子又谐“久留、发发。”准备嫁妆的一应款项全由我家来付。
我祈祷着九月初六的到来,别再是阴雨天,别再让伞出现,别出现带“散”的任何枝节。
迎亲的人喜气洋洋从岭西接来了杏果。杏果着红色上衣,红袜绿鞋,头上别着柏枝,手中拿着一块红布包着的古铜镜,被一群小伙子簇拥着飘进我的家,飘进红洞房。到处都可见喜庆的红色,红的纸花,红的对联,红的蜡烛,连客人的脸上都泛着红光。
我就像小牛犊被扎上鼻脚儿一样的难受,再也不能肆意游荡,平时也会跟着起哄的我,今天我是新郎倌,成了一匹套上缰绳的马,我赶不走那涩涩的苦味。
我们这对小夫妻终于结合了,那天丈母娘居然没刁难,一点也没有。三月定亲的我,九月结婚,前后六个月就匆匆结束了朦胧的阶段,去领略小家的温馨,爱的神秘。
那把红色的伞始终保存着舍不得用,我希望所有的灾难都收进去,红色是避邪的,象征着吉祥,然后留下一点平静给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