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城市的夜色淹没在霓虹之中,高楼林立,灯光灿烂。意外地发现一间温州人开的滋补粥店,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听到老板娘的乡音,异常的亲切。不一会,一小碗热气腾腾的鱼圆汤放在了面前,鲜美的鱼味扑鼻而来。在外的日子,也是我太挑剔的原因,味觉都快麻木了,能吃到家乡的鱼圆,也不管有多贵。
一碗鱼圆汤下肚,顿感精神振奋。抬头望天空,思乡的情绪油然而生。并不华丽的家离我越来越近,温暖的被窝成了我的奢望。一滴雨从脸颊滚落,跳进喧哗的空气消失得无影无踪。人生就是这样在折磨中期待着,盼望着,不知尽头在哪里,希望在哪里。异乡的陌生感再次侵袭我脆弱的情感区而不能自拔。三餐吃在温州人开的粥店,听着来来往往的乡音,仿佛置身家乡的大街,胃口顿开。
周末,百无聊赖,似乎空气也停滞了流通。我把每个细胞都放进了阅读之中,悟出了真正的乐趣所在。《大浴女》中说:“幸福就是在自己的家乡,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吃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我突然间就笑出了声。“而这个世界上最完整的东西莫过于一颗破碎的心了。”笑声在同样来自于这本书上的这句话而止。生活就是这样俗不可耐,矛盾着反复着走向人生的尽头。
周一,当我从梦里醒来,突然发现放在床头柜上的包不见了。所有人帮忙寻找,翻遍每个角落,我的包踪影全无。医院里的务工人员带我去了监控室,监控上显示的是凌晨三点五十六分至四点一分,进来两个鬼鬼祟祟的妇女,拿走了我放着所有证件贵重钱物的包。面对设施齐全的监控室,我无言以对。这么好的设备在这里竟然形同虚设,也怪自己太过大意。
一万多元的救命钱不见了,证件没了。存着课件和重要资料的U盘丢了,跟随了我十年的一本有着全国各地文友签名和联系地址电话的笔记本也丢失了。
立即用手机向银行挂失,然后找能联系的号码。心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知觉。姐姐电话里的安慰顿时让我泪眼模糊,爱人拍着我的肩膀,劝慰我说:“别难过,钱是身外物,丢了就丢了,我们还可以挣。”我终于放声哭了出来。压抑了多久的情感波澜如开闸的潮水,奔泄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一时间,房间里静得除了我的哭声,再没有了其他的声音。
等我安静下来时,窗外飘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潇潇洒洒。我呆望着从没见过的如此纷飞的大雪,心底涌起丝丝的凄凉。生活或许就是这样在得得失失,失失得得间前行,失去的同时是否可以得到许多,得到了又将会失去很多。得到与失去,早已在漫漫人生中注定。如同眼前的雪花,飘向大地,融化得无影无踪,留下的瞬间美丽抚慰着不知所措的生灵。
(20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