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山洞，
　　先人们住在洞里，
　　魂魄飘进飘出，
　　牙齿和头颅散落在洞口。

　　
　　<>之二

　　这列火车呼啸着，从一个
　　山洞，钻进另一个山洞。
　　没有信号，大家昏昏欲睡，
　　像极了我们的祖先，

　　
　　<>之三

　　她指着自己的嘴：
　　这也是一个山洞，
　　祖先住在里面，看着我们
　　说话，吃饭，做爱，睡觉。
　　有时候他们也睡觉，不看。

　　
　　<>之四

　　那些人想毁掉山洞，
　　把先人们请了出来，住在一起。
　　比较他们的身高、胖瘦和相貌。
　　至于气质，是无法比较的了，
　　白天他们黑着脸，晚上白得吓人。

　　
　　<>之五

　　我们习惯把长辈送进山洞，
　　让他们凝固成冰冷的石头，
　　然后，雕刻成佛。
　　佛越来越多，人就越来越少。

　　
　　<>之六

　　真正的佛都在山洞里。
　　只是塔利班毁掉了一部分，
　　剩下的一些在甘肃敦煌。
　　有人说，佛在心里。
　　洞里的佛日益衰败。

　　
　　<>之七

　　他们在洞里，暗处。
　　我们在洞外，明处，
　　翻看着的这些黑黑的文字,
　　像极了躲在暗处的他们，
　　被移到了明亮的地方。
　　

　　<>之八

　　不能给那些山洞安装照明设备。
　　我们必须容忍一些想象的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