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的夜色
绝对的空气
绝对的诚实
绝对的人类
我们拥有什么?
什么也没有,除了晃动的躯体。
也许有年少时的花香
有白色的雪划过
也许有南极和北极的肺叶
苟延残喘。
再没有人。
一个人也没有,除了有尾气穿过胸膛
在街道之间
在血和肉之间
在夜晚和白昼之间
胡乱的叫嚣。
在一匹剖了肚的马匹上
苍蝇不停的搓动着腿。
它开始将它的卵排在
许多个声音里。
萦绕那些人为的风景
比如几条手臂和大腿
在夜色下痉挛。
像雪崩一样。
有些人还在犹豫,是的
地球对他们来说很轻
从来我就不相信的人类
口中的语言
是他妈真实和幸福的!
《我熟悉这里的一切》
我熟悉这里的一切
看见你栽的花朵
一列整齐的队伍,一辆货车
从滔滔不绝的书本中驶过
一再提醒自己
过去的,将来的
搁浅于教堂的石阶上
我推开窗户
孩子们在树下荡秋千
一位路人搜寻
花朵中的眼睛和夏天
时间逆流而上
当夜色出现
思念,轻易的倒在岁月的山谷里
那里的苔藓一再屏蔽信号
以及明天
一如偶然的树干突生的白发
可是我宁肯喊出
彼此惦念
背面是鸟的鸣叫
透出残缺的美
甚至允许你的影子
脱去甲胄
装进我的胃里
像条午餐的鱼
伴随着夏天
一场大雨
《我再也没有为你做什么》
你注定会从我的掌心消失
一种难以招架的空旷不断袭来
我听到你和月色离别的声音
那么多笑容,慢慢倒下
然后发出断裂的声音
我再也没有为你做什么
那种纯正的蓝色已经很远了
风吹不到你的身上
吹不醒交织的心
窗外的夜色真浓
我好像陷进去了
《这个极度躁狂的世界》
天空多像我脚底的鞋垫
灰的不可思议,灰的不堪忍受
它支起一副盾牌
使万物黝黑
造就现在这个混沌的世界
每一个人,每一粒空气
都在失去自我
远远的望去远方
看不到摩天大楼
看不到立交桥
看不到清洁工人和上学的孩子
在一个曾经宽阔的地方
雾霾占据城市的每分每秒
道路显得过于漫长
人们却乐衷于此
读书、看报,喝乌云一样的水
除此之外,都是被掩埋的东西
用染白的雪,用多年积攒的风霜
像动物尸体化脓的血水
下在街道上
哦,这个极度躁狂的世界
没有什么是温和的
流浪的狗是无辜的
我的眼睛,鼻孔。是无辜的
一个人跑了出来
他的内脏已经腐烂
一群人跑了出来
流着黑色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