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忘却的童趣——挖野菜、割猪草

作者:建昌冷万国    授权级别:A    精华文章    2015-04-03   阅读:

  
  无法忘却的童趣——挖野菜、割猪草
  
  虽说退休了,离了岗。然,岁月的锋刀,在我额头上刻下的道道印痕,仍在不知疲倦地讲诉着童年的一件件往事。
  为了摆脱贫穷的桎梏,在我二十岁生日刚过,就和村里的一群年轻的伙伴儿,一起乘车,南下了。
  一别就是三十年,我曾以为,时间的流水会冲淡一切的,但事与愿违,一个不经意的场面,或话语,都会勾起我对家乡的思念和童年的回忆。这回忆,是那么样的清晰、那么样的美好,那么样的引人陶醉。
  我的童年,是在生产队的年代度过的。
  在“十年九旱”的辽西山区,家家都过着半年糠菜、半年粮的贫苦日子。待秋天一结算,父亲、哥哥。加上半个劳力的母亲,三个人辛苦一年的劳作,才换来不足百元的收入。(不如现在一个泥瓦匠干一个小时挣的。)有时,赶上老天爷不高兴,赏个“旱”或者“涝”什么的,会出现负数,家里入不敷出。
  那是计划经济年代,一切都是公有制,绝对不允许有“资本主义尾巴”存在。什么木匠、泥瓦匠、编织匠,手艺再高,也只能给生产队修个驴棚、猪圈什么的。至于脑瓜筋儿活泛的,想做个小买卖,那也只能偷偷摸摸。就连自家树上结的杏、梨、枣、桃子、李子等水果,和园子里种的蔬菜等,都不能拿到市上去卖,卖了,就是长“资本主义的草”。还别说,还真有两样是除外的,那就是“养鸡”和“养猪”。
  为了保证平时生活必需品的购买,保证孩子们上学用的书、本儿、笔、纸等开销,家家户户都养几只鸡,一、两头猪。
  因为鸡蛋,可以拿到供销社,给孩子们换纸和笔。所以,当时人们管这叫“鸡屁股银行”。而养猪呢,长大后,可以卖给采购站,以补贴家里面其他比较大的开销。因此,在当时,养鸡、养猪,便是各家各户,合法的经济活动和收入来源,并且,鸡下蛋多少,猪养的大小,已成为评论一个家庭主妇过日子的标准。
  说到养鸡、养猪,自然要少不了饲料。
  在当时,生产队分的粮食,和自留地里种的一些蔬菜,也勉强能维持一家人一年的口粮,如果年头不好,再赶上家里,办个什么大事小情什么的,甚至还不够,哪里还有多余的粮食给鸡、猪吃?要想喂鸡、喂猪,除了用家里谷糠、淘米水、残汤剩饭以外,其余的都得靠去山上,或田间地头,撸树叶、挖野菜、割青草来补贴。
  那时,大人们生产队里的活计忙。除冬、春以外,每天早晨,太阳还没出来呢,干活的钟声就响了,到了收秋的季节更忙,不单早上干活,晚上还要加班哩。有时,实在忙不过来,还要利用管饭,来刺激其他非劳力出工。
  其实,生产队管饭也没什么好吃的,无非是贴点儿苞米面大饼子,或高粱米饭什么的,再熬一锅清汤寡水的白菜汤。(连点儿油腥都没有)可这在当时,已经是最好的饭食了。
  所以,出工率能达到了百分之百,甚至还多。大人们忙,自然,打猪草、撸野菜这些活,就成了我们这些毛头小子,每天除上学念书以外的第二职业了。
  我清楚记得,从打我上小学一年级起,每天就没闲过。早上,扒开眼睛就得到山上或到地里,撸树叶,挖野菜。标准是一大筐,否则这鸡和猪就得饿着。晚上放学回家,书包往炕上一扔,拎起筐、铲儿、会同约好的伙伴儿,直奔田间地头,或山上、河畔。一路欢歌笑语、蹦蹦跳跳,非常惬意!就像关在笼子里的小鸟儿,突然被放飞到了天上一样。
  大家以最快的速度,把猪、鸡吃的草呀、叶呀、秧呀、菜呀,或割、或撸、或挖,弄满一筐。(在我记忆中,有苜蓿草,车轱辘菜、人心菜、苦麻子、曲麻菜、刺儿菜、“羊犄角”、马莲菜、婆婆丁、猪毛哼……大约有十几种吧。)
  待一筐满了后,我们就把藏在身上的弹弓子、自做的火药枪拿出来,到树林里、到山上去打鸟儿、赶兔子,找鹌鹑蛋……
  有时玩得兴起,也学电影里小兵张嘎的样子,把邻村同样和我们一样挖野菜的孩子们,当成假想敌,同他们打起“防御战”、“运动战”来,打到激烈时,连双方在地里干活的大人们,也参加了进来。
  记得有一回,我们去河东挖曲麻菜,遇见了,河对岸的孩子也在那儿挖菜。于是,我们为争一块儿“菜地”就打了起来。当时,地里没石子儿,我们就用土块儿互相甩,因为他们人多,且,年龄也比我们大,所以,我们败了。
  第二天,我们把在地里铲地的哥哥们找来,隐藏在坎子根儿下,待我们佯攻了一下,败下阵来的时候,再由他们出击。结果,大获全胜:不仅把他们撵过了“三八线”,同时,还缴获了他们的筐、菜、铲儿等。
  我们唱着、跳着,一路凯旋回家了。
  到家后,我把“战利品”拿出来向妈妈显摆。本想,妈妈见后一定会夸奖我的,谁成想,妈妈不但没有夸奖,反倒挨了一顿臭骂“兔崽子,不好好挖你的菜,打什么架?还把人家的筐、铲儿给抢回来了,赶紧给人家送回去!”
  当然,如赶上夏天,挖完野菜后的第一个活动,就是跳进清亮亮的河水里洗个澡。我们十几个同样大小的孩子,提着挖满的菜篮子来到了河边。先给篮子里的菜浇点儿水,(这样篮子里的菜就不会蔫巴。)完事后,就赶紧脱掉衣服,像被惊起的青蛙一样,“噗通”!“噗通”!跳进河去……
  洗完澡后,我们再去河水浅的地方摸鱼。当然,除运气好的时候偶尔能捉住一、两条外,其他大多数时间都是空手而归的。不过,那是一种乐趣!然而,就是这种乐趣,在我的脑海里已扎下了深深的根,几十年都挥之不去。
  算算离开老家近四十年了吧!因为路途远,回家的次数也屈指可数。每每在都市的郊外,看见野菜,我就会情不自禁的拔下一根,握在手里,仔细地同家乡的野菜进行比较,有时还会产生一些异样的冲动。每次闻到草香、槐花香总会想起老家,想起徜徉于自然山水间,识别芳草的快乐,想起那些贫穷,但却无忧无虑的童年岁月。我感觉,童年在农村度过,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尽管那时的玩具是原始的,且,大部分都是自制的。没有现在孩子们玩的“变形金刚”、无线“遥控车”时尚,但在我的记忆里远比他们玩得快活!
  挖野菜、割猪草的童趣,将会伴随我一生,成为永远也抹不掉的甜蜜的回忆!
  
  审核编辑:文清   精华: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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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红尘会员   文清:
老家的一切,都是记忆中永远的美好。每当回忆起来的时候,会有许多快乐在其中。不只是这些童趣,还有那些萦绕自己人生的情感。现在的孩子们,是体会不到这种童趣和快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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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评论2

  • 东方玉洁

    回忆那些总是美好的,只是,你怎么这么快就退休了?

    2015-0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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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文清

    厚重的文章,把读者能带到那个年代的童趣中,给人快乐!

    2015-0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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