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情殇》

整个世界都是我供出的酒
我将手指勾在大气层以外的皮圈上
精神和肉体，都在悬空

一些事物紧闭着嘴唇
桃花倦怠，懒看篱笆的苦象
喜鹊瞬间哑语，一只尖锐的脚，挠破喉舌的发声
那场雪后的倒春寒，是不折不扣的人面兽心

这个时候，只有石头适合睡去
我将青草的芬芳揪出，从厚厚的书页里
蝴蝶的翅膀，却被陈年的标本压扁
生还只能交给丹青的还阳术
哪里还有作画的贤人呢？

《一些香，依然留在山里》

散漫的钟声悠了过来
挨着我的脸颊，静静地躺下

身下的蒲团在动
无聊鼠，从经卷的那头爬上莲座
一条讨厌的小尾巴，却留在尘俗的门槛上

我抚摸着钟声微息的样子
一些怯怯的水声，从微息下端的允诺里
流向山外
这条小溪的向度，依然是原来的骚香味

《攒，是一种本钱》

如果枯萎不是现在的栅栏
我的牛，很适合啃食一些青草

默许是一种罪过的初犯
我将心的频率，从枯萎的枝蔓里抽出

如果月光的铺设，今晚是狭长
我想，我该丢弃松明的煎熬
去趟有寺庙的山里
取些桂子回来

庐后的间隙上，已有初潮时的温度
掀开那些老朽的诅咒
沿着脚印的虔诚，播种下去
香是早晚的事，早晚能扶起有心人的拱手抱拳
到那时，贩运的牛车，也许不再禁止进城

《得道，未必成仙》

一场及时雨后，虹的临幸
争抢着龙口里七色鹿
那些跨越的姿态，很接近仙风道骨
只有护驾的云，适合丑行
满脸不敢滑稽，涂抹灰色十字架的重叠

颂歌以及颂歌之后的鸡犬不宁
压根就不是一段逗人开心的折子戏
诅咒会从那片招人烦的云，转入幕后开始

原本就是这样，偷盗仙草的同时
也占有了道貌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