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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故事里

作者:我爱你    授权级别:A    精华文章    2015-02-28   阅读:

  
  书中的主人公焦急地走过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走廊,他几乎是毫无意识地走完那段路,以致于他错过了与那位漂亮的妇人的一次邂逅,与白发长者的一次关于人生哲理故事亲切的交谈,所以他无法感受妇人给予他暧昧的眼神,错过了一次心灵的撞击。所以他缺少一个关于翅膀也在飞翔的想象,他从哪里来的,作者并没有说,作者只说,他从一座灰色的城市里焦急地出来,作者还用了一个比喻,他像一个灰色的皮球被人从那座灰色的城市里踢了出来。但你不知道原先那座城市是灰色的,还是主人公进去后给那城市披上了灰色(我指的是区别于实质性的灰色)。你只知道他们开始的状态都是如此。他抱着一面镜子,神色慌张,他低着头,他看一眼他的左边他就跑一段,然后停下来看一眼他的右边又跑一段。他遇到了沙尘暴,从他左边像草席一样卷过来。作为读者的你,现在或许坐在火车站上的一个角落里心里想着火车即将载你去的另一个远方,你想着那远方同样有一个这样远离喧嚣的角落,你想象着这里的喧嚣,在你脑子里对比着那边的喧嚣,那个时候你就应该感觉到过去的时间。又或许你根本不在火车站,你在一切可能在的地方,你偶然得到了这本书,可能开始你并不是对这本书感兴趣,但你在想这书到底是什么使你不感兴趣,于是你就拿起这本躺在书摊上的书,当你翻开书的第一页时,事实上你已经陷入了作者的圈套。
  妇人惊慌失措的眼神告诉你她很慌张,妇人的胸前像是挂了一只鼓,她的前臂像是俩只鼓槌不停地左右摆动来敲打这只鼓,这告诉你她是在奔跑,她从一条弄堂里钻出来的,你可以在稀稀疏疏无精打采挨在一起的平房的间隙里,间断地看到她从一间屋子的屋角出现在另一间屋子的屋角,你甚至看不到她在那些间隙里停顿过,她只是用余光瞄了一眼那间隙延伸过去的地方,在她眼里,你可能在她的眼里晃了一下,然后什么就没了,如果你站在另一条巷子里,你可能会觉得自己身处黑暗之中,但那样你可能撞上那位妇人,并会因为她的莽撞来接受她的道歉。在她的眼里你就不仅就晃了一眼,你就成了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也可能她因为太过匆忙,与她的只是擦肩而过。但即使这样,你总会觉得自己参入了她的故事里。而事实上你坐在一家咖啡小店里,透过游有一条鱼的鱼缸,那条鱼像一条丝带一样飘在水里缓慢而且悠闲地移动,你看到你自己也在鱼缸里,并且开始注意到自己的发型与刚喝过咖啡的嘴还粘有红色咖啡痕迹,然后你就会叫服务员送来一叠餐巾纸,你拿其中的一张来擦自己的嘴,后来你开始不想看自己了,可你总在那鱼缸里,看到自己渐变的脸色,越来越着急自己是不是有问题了。但当你就那样永远地以为时,你终于摆脱了自己,你的眼神像那条鱼一样缓慢地游过方形鱼缸。你放大的脸时而出现那口鱼缸里,事实上你一直在那口鱼缸里,只是你开始对外面感兴趣了。
  白发长者安详得像一棵百年老松屹立在超市的门口,他的脸像松树皮,他的手像一截干枯的松树枝,他好像在想一些什么东西,又好像没在想些什么,他好像是堆干柴一样堆在超市的门口。他看到从超市门口进进出出的形形色色的人,他就看到了自己曾经生活里的某一片段,于是他想说点什么。他就动了下嘴,他感觉到有点儿疼痛,嘴唇干裂成一个又一个的版块,像四分五裂似的。几条巨大的鸿沟躺在这些版块之间渗出血来。白发长者很久没说话了,他上一次说话的时间是在若干年前,时间久到他也记不清楚了。他在看到人们并隐藏他们到自己心里的同时,被人们渐渐遗忘了。他想证明自己的存在,于是他有了诉说的欲望。你在咖啡店里看不到白发长者,因为咖啡店在超市的后面被屏障了。你们的眼神也没有相交,你们同时看到了那妇人的正面与侧面。
  “我”老早就到了这个小镇上,我是以作者的身份出现在这书里,这使你相信接下来他所说的一切。我是说不管有多离奇你都会突然自觉地相信。我身上背一大包东西,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它就好像是长在我后背上的一坨肉,在整个小说里我都背着那样的一个包,并且从来没有过将他拿下来的趋势。所以你看着那背包就有了无限的想象。我走进了那间咖啡店,里面飘着淡淡的清香,我一眼就看中了靠近橱窗边上的座位,那时我吸引了你的目光,你望着我,目光一直随我来到那个座位上,然后我发现你在看我,我就看你,其实并没有发生交谈的欲望,因为我们没有在同一件事物上表现出相同的爱好,我面前摆着一杯浓咖啡,还冒着热气,热气打在我的脸上就变成一颗颗珍珠挂在我脸上。我喝了一口抿了抿嘴感觉到了一丝润滑就轻轻地放下了那杯咖啡,即使我没有感觉到那似润滑液要放下那杯咖啡,人生有好多事情结果都是注定的。就好像我在看你的第一眼就注定要成为那个观望者,我没有去形容你的容貌,因为你长得不太好形容,只是你的眼神更适合做一个观望者,你的眼神里带有观望者那种事不关己的坦然,你可以更好更客观地观察出事件的本质。
  白发长者无法跟从他旁边过往的人们展开对话,因为他们都显得无懈可击,白发长者看到了从巷子里钻出来的妇人,他动了下身子,攥紧了拳头,表情难受了一下之后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然后他步伐缓慢地走了过去,他的时间停滞了,在他眼里的妇人还没走出那个巷子,只是在巷子里不停地奔跑,然后直到他站在巷子的出口,他还看到妇人似乎是电影里慢镜头那样的奔跑,他就在巷口站着等待他眼里那位妇人的到来,并且准备好了说:我想和你说话。事实上妇人差点儿撞上他,在他微微一震后他幸运地避开了,但他感觉不到那阵空气流动造成的风,他眼神在巷子里忽隐忽现地像他的步伐一样颠簸着延伸到巷子的深处。同时我们的主人公匆忙地背着一面镜子焦急地从他身后闪了过去,妇人从巷子出来在我们的主人公之前已经从那条走廊横穿过去了。
  你大概喝完了第一杯咖啡,你喝的咖啡跟我的是一样。接着你觉得在那条悠长的走廊里会发生一些事情,所以你就没有立刻买单付账,而是再要了一杯相同的咖啡,继续注视着那里,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那个时候我发现我们有太多的共同点,我就站起来正要朝你那走去,就进来一个人,她脸上写着她有一大堆烦心的事情,她走进店里,店内放着优雅的钢琴曲,在那种情况里,她感觉仿佛置身于宁静的山中,服务员的声音是甜美的歌声,店里还坐着另外几个人,他们都没说话,他们望着不同的地方,但他们想着同一件事情:这个女人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他们其中的一员,你还沉思当中,感觉到了旁边有一种气势逼迫你转过头来,大概那时我就出现在你的视线里。想必你感觉到疑惑,所以就问了句:你是谁?
  对,当时我就不知道该怎么说,是说一个名叫青树的小伙子,还是一本名叫《事件的可能性》的作者某某。这使我思考了好一会儿,估计那时你已经对我的答案失去了兴趣,同时我也打扰了你,你像突然长高了一样站起来就要走。
  “等等。”我拉住你。
  “你要干什么?”你气愤地说。
  我指着那条走廊说:“你看那里好长时间了吧!”
  “是的又怎么样?”你趾高气扬地对我说。
  我扶着你,你慢慢又坐了下来,不耐烦地说:“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我只想跟你聊聊。”
  “我们又不认识,有什么好聊的。”
  “你是不是想知道那个背着一面镜子的人?”
  你惊讶地望了一眼,说:“是又怎么样?”
  “我可以告诉你。”
  “你认识他?”你问我。
  我点了点头,“认识,我还认识你看到的很多人,甚至你没看到却在身边发生着一些事情的人。”
  “那你说那个人是干什么的?”你指着走廊那里,不相信地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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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核编辑:下寨龙池   精华:下寨龙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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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短篇小说主编   下寨龙池:
随着作者叙述视角的转变,故事变的越来越有意思,但有一点是始终不变,就如作者的题目一样,你始终在故事里,与故事中的那些人物或者擦肩而过,或者有了交集,甚至会对书中的话而产生自己的想法。这个毫无连贯性的故事里,作者正在编制一个网,将你一步一步的网了进去,陌生化的处理,使小说显得有些晦涩难懂,不过这也进一步彰显了作者高超的语言驾驭技巧。赞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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