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新年,快乐

作者:兰陵笑笑生    授权级别:A       2015-02-19   阅读:

  
  一个人的成熟与否,不是出口成章,
  说出许多深刻的道理,
  或者是思想境界达到很高。
  而是待人接物让人舒适,
  并且不卑不亢。
   ——题记

  刚刚安安稳稳地写完了一首歌。我知道我想要表达的粗浅意思并没有表达清楚,所以这是一篇我一定要写的散文。我知道这是一种注定。我和我的注定。与任何人无关。
  今天是甲午马年最后一天了,一年又一年,忙忙碌碌又是一个尽头了。真好。喜欢这样孤单而明觉的时刻。内心充盈而凛冽。我想这会是一个适合倾听的时刻。
  此刻,我在光线暗淡的房间敲打着手机。耳边传来隔壁厨房母亲剁肉的声音,紧致有序,突然觉得很是悦耳。父亲在外面干一些微小的家务活。这一刻,我们都没有再说多余的话。时光变得很真挚。
  刚刚母亲叫我去帮她剁肉。我立马停下手里的文字跑去厨房接过母亲手里的刀。母亲正在做葱花大肉的饺子馅。我慢慢地剁着。眼睛一会会就湿润了。
  我知道这都是大葱在作祟。我觉得上一辈子大葱一定遇到了一个多情的情人,只是情人不怎么喜欢她,所以注定这一辈子切她的人都要泪流满面。是的,也许这就是我们欠大葱的。也可以理解成这是我们的一种心灵忏悔。大葱是洁白的化身,我们在这样圣洁的灵魂面前流泪,借此知道自己曾经的罪恶有多么丑陋和羞耻。无论如何,我觉得这都是一种善良。无论需要多长时间,我觉得我们都会遇到这种善良。不可否认。
  今天忙忙碌碌一天,终究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只是知道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帮助母亲,帮助父亲,帮助自己。我很清醒。
  腊月二十三回到家中。这些天在家里就是做饭,吃饭,洗锅,洗碗。一样一样安然有序地做着。不卑不亢。突然会觉得很享受这样的时刻。因为会知道每做一次机会便会少一次。洗碗的时候,不觉地在想几多年后,我会为我的孩子,我的丈夫做着这些紧致熟悉的动作,还要做一辈子。其实也挺好的。人生就是这样。心甘情愿做一些简小明了的事情,便是一种美丽。我想我们都要爱上这种美丽,毫无条件。
  而今越是长大越觉得家是一种遥远了。冥冥之中总觉得有一种无形的东西一直拉扯着我们,让我们一点一点离开从小长大的家。母亲所做的可口饭菜无论怎么吃都觉得跟儿时的味道不一样了。我还打趣地问母亲,你做的菜怎么和我原来吃的味道不一样了呢。母亲笑笑说,没有啊。我知道并不是母亲的饭菜味道变了,变的只是我们的内心,我们的内心已经遗忘了曾经的味道了。好想找回,只是总会觉得好难找回。
  再回来时我的话已经很少。做完家务一个人弹弹琴。便觉得内心充实。父母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当一个很乖很乖的女儿。
  小时候,简单是件很幸福的事情。长大后,幸福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是的,小时候过年最开心的事情便是穿一件新衣服。那时候会觉得是一种奢侈。可是而今长大后买到了新衣服即使穿上很开心也会觉得缺点什么。快乐。简单。好像真的成了一种遥远了。
  考研成绩出来了。我考的并不理想。可是我已经不再难过。两份工作。两种经历。还有毕业半年的搁浅,我想我已经可以接受自己已经长大的事实了。我不想活在那些梦里了。我要醒来。我要挣钱。我要给父亲母亲带来那些可能的浅显的小幸福。
  我一直在想人为什么要读大学。人为什么要读这么久这么久的书。而今我想明白了。我觉得读再多的书无非是让我们在社会这个无形的地方变得更有主见一点,变得更加自信一点。我们什么都不缺,我们缺的从来只是一个内在的自己。即自己对自己的熟识。
  我们呱呱坠地的一瞬为什么会是哭声。就是因为我们前世有很多罪恶,我们哭泣,我们这一辈子都要一点一点地赎罪。一点一点地长大,一点一点地迷茫,一点一点地看清,然后一点一点地找到自己的原点。
  此刻,母亲已经剁完大葱猪肉饺子馅了。母亲正在旁边温热的火炉上炒着向日葵花籽。一边炒,一边有条不紊地磕着炒好的瓜子。
  18:05!还有两个小时春晚就开始了。我一定要在这两个小时干完应该干的事情,然后和父亲母亲一起看春晚。我知道这是属于我们一起的时光。唯一的。
  这些天回来想了很多很多,一直一直想认认真真地写出很多文章开,可是由于自己性格问题一直拖到现在。我讨厌自己的性格。喜欢的,想干的,总是一直拖着,能拖便拖。这是我的弊端,我承认。
  回来这些天,母亲又给我抱怨了一些生活问题。有刚刚发生的,还有已经发生很多年的。我很伤心。母亲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记性太好,而这也恰恰是她的缺点。记住该记住的,结果不该记住的也便记住了。所以她便很苦恼。可是我会很有耐心地给她分析其中的道理。给她说一切都会过去的。给她说人这一辈子都会如此。给她说即使她碰不到这样的事情也会碰到其他棘手的事情。给她说她能碰到的事情每个人都会碰到虽然可能故事不同但是本质都是一样的。我还能振振有词地给她讲出很多大道理来。甚至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我会发现这些话我从来没有被任何人教过。我知道这便是无形的知识。人生的感悟。我知道如果我没有读过那么多书我会给母亲讲不出来。我知道如果我没有经历那些真实的故事我也是给母亲讲不出来的。所以我很感恩。
  真好。我觉得这就是一种幸福所得。
  姐姐今年依然没有回来。家里本来就四个人,而今这几年来一直都是我们三个人一起过的。刚开始第一年第二年姐姐不回来时母亲还会伤心难过,而今一年一年也便习惯,不去想也便觉得就是如此。我在想如果以后我也不想回来时,家里就是父亲母亲简简单单的两个人了。真的就成了两个人和两面墙了。所以无论以后我在哪里,无论以后我的工作会怎样,无论以后我会否能挣到钱,无论以后我嫁到多远的地方我想我一定要过年回来。不为什么,因为觉得这样的事情便是一种责任和担当。前天看到姐姐的动态,她写到,大过年的不回家在这里休假,我是不是有病。我给她评论到,回来吧,一年到头班还没有上够吗。只是姐姐再没有给我回复什么。我们都没有再说什么。
  回到家里总觉得内心安稳想写出很多曾经想写出的东西,可是一直都没有写出来。好像觉得很多感受也是有即刻性的,好像过了那个时刻以后,她们就会永永远远地与我分道扬镳,而后我再想回忆写出她们时便觉得很难很难。也许就跟我们人一样吧。一旦分开,再到一起便是难上加难。
  我告诉父亲母亲,一个人只要她有思想,只要她有态度,她就一定能够做好自己,无论干什么样的工作,她都会干得很好。因为一个人活明白自己本身都很难,可是当她看到这些时,那么她离活明白自己就已经不远了。
  一会我要洗头发,洗澡。洗去一身的污浊。然后干干净净地睡到明天乙未羊年的第一天。多么美好。
  多么美好。我们总会相遇。多么美好。我们总会走进一个新年。多么美好。我们总会拥有更多美好。多么美好。我们总会失去更多的丑陋。无论如何,这一刻,我能写出来你能读出来,这便是一种美好。
  祝正在读文的你新年快乐。也祝正在写文的我新年快乐。我在写。你在读。我想这便是我们彼此的一种无声交流。无论如何,我们已经相遇在这崭新的一年了。是的。新的一年,我很好,希望你也一如既往。
  (2015.2.18.18:58星期三农历甲午马年最后一天.除夕夜)
  审核编辑:落叶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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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散文副主编   落叶半床:
一年的最后一天,做着自己的事儿,听着家里的动静,忙忙碌碌的一天,许多思想和许多琐事,家的感觉和过节的种种,所得与所失,远的和近的,想着美好,便有许多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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