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无常 今天上午，我点开闪烁的红尘会员交流群，惊见紫衣侯发的一个连接“悼念曾是刀客的文章请发在这里”，难道曾是刀客的年龄很大吗？一直以为他应该是三、四十岁的年纪吧。打开连接，读了文友们的纪念文章，才知他的一些详情，而且那么德高望重，也才知道现实生活中的他是那么地不幸，他才四十七岁，比我小三岁。
多年前在烟雨就知道比较活跃的曾是刀客，也知他的文笔好，但因我不会写小说，从未与他交流过。今年元月十五日我还读了他的擂台小说《腹语术》，并留了言：“一篇很有鲁迅遗风的小说，有些怪诞，但有现实，有哲理，有批判，更多的是逃避现实的虚妄的幻想。”没想到，他真如小说的主人公，而且永远逃离了现实。
先是震惊，然后是释然，正如文清所说：“岁月无情，造化弄人，生老病死，自然法则。”虽然死亡是每个人的终点，但未到终老就离去的人总让亲人痛不欲生，让朋友沉痛难过。今年元旦以来，我已经难过了三次，今天刀客的离去又令我心情沉重。元旦三天假期里，我的伯母、老公的舅母相继去世，十天之后，我的一个退休老同事在受尽癌症的折磨后去世，她去年刚满六十岁，因为我与她的感情很好，我难过了很久。在几个月前，有一个还未到退休年龄的同事也因癌症去世。就在昨天，同事老肖与我打招呼，我问他：“怎么最近一段时间没看到你啊？”他说：“我住院了。我们这个年纪，身体最容易出问题。”并说吓了一大跳，去年体检结果有点问题，要求复查，复查后吃药打针并不见效，指标降不下来，医生怀疑已经癌变。后来决定住院彻查，做了穿刺，结果排除了癌症，现在放心了！老肖满脸喜悦。我说：“阿弥陀佛，没事就好，现在这么好的日子就该好好享受。”即使是一场虚惊，也足可以将人的精神击垮，因为人的生命太脆弱。今天上午看到一个十几年前的同事，我们曾一起共事了两年，但都早已离开了原单位。我们聊起了一些当年在一起工作过的人，感叹一些人事的变化，她问我还记得吴申良不？我说怎么不记得，吴司机，那么好的一个人。她说，去年他已出车祸死了……
我也经历过一次生死考验。
去年国庆节，我与老公到泰国旅游，乘坐的是亚航经济航班，下午四点多钟，到达曼谷廊曼机场降落时遭遇雷暴天气，飞机找不到机场跑道而在电闪雷鸣的云层里跌跌撞撞，像是迷失了方向的醉汉，突然，飞机失控而垂直下坠，机舱里一片尖叫声……在飞机的不断下坠中，由于失重，我的心脏像是悬起而堵在喉咙口，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飞机失事，我们遇上了！还好我们的儿子已经长大了，只是还有八旬老父和婆婆，只能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我开始绝望，闭上眼睛等待飞机坠地浑身碎骨的那一瞬间。然而飞机却突然抬头往上窜，终于冲出了云层。这时，机舱里有人开始呕吐，乘务人员开始发塑料垃圾袋。像是有传染，一会儿哇哇的呕吐声此起彼伏。我也要了一个垃圾袋，因为我的胃里已翻腾很久了。直到飞机飞出了雷雨区，广播里才解释，因雷暴天气，飞机还要在空中飞行一段时间，再找机会降落，大概要20分钟左右。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可是在天空盘旋了近一个小时后，飞机才又开始降落。但是，又像前次一样，进入了雷电云层，我们就坐在机翼旁，却看不到窗外，只看到一条条的闪电在漆黑的浓云中闪烁，飞机又开始像醉汉一样乱窜起来，又像是遇到了巨大的阻力。这时，我跟老公说：“这下真逃不脱了，作好心理准备吧！”老公平静地微笑着说：“不要怕，反正要死一回的。”突然飞机失控开始垂直下坠，机舱里又响起一片尖叫声……就在我放弃一切生的念想时，机头又开始上升，终于冲出云层，直到看见蓝天白云。这时，飞机开往曼谷的另一个机场——素万那普机场降落，在机场加油后，又等待了近两个小时才开始起飞，再次飞往廊曼机场安全降落。此时，距正常降落时间已过去了四个多小时。来接机的老乡见到我们，高兴地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平安到达就好！”我们表示歉意，让她等了这么久，她说：“只要你们平安无事，我等多久都值得！看到你们没有按时到达，我到问讯处询问，得到的答复是飞机失联了，我的脑子都懵了，每隔五分钟就问一次，后来听说在空中盘旋等待下降时机，我就放心了。”并还说，她在泰国生活了三十年，经常往来于中泰，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后来，老公感叹到，人的生命太脆弱了，如果这次真的出事了，没有一点征兆，我们的生命就莫明其妙地划上了句号，八十岁的老娘会怎么度过余生？
像是已经历过死亡，我对死亡的概念似乎要淡多了。但每一个亲人、朋友的离去，总是让我伤感，有时心情沉重得透不过气来。虽然也知道对于一个疾病缠身的人来说，死亡是一种解脱，但总是纠结于他（她）被病痛折磨的痛苦感受。毕竟，我是一个俗人，我没法超脱到能把一切看空。
网络是虚的，但人的感情是真实的。从烟雨红尘走到现在的墨舞红尘，从新人到老人，从陌生人到好友，一路走来，就走成了一个家园，家里的每一个成员都在为家园的建设添砖加瓦，有的在搬砖，有的在执刀，有的在栽花，有的在浇水……力气有大小，技艺有高低，但大家都在努力，在互相提携关照，其乐融融。任何一个人的离去都会令人伤心，斗南子、一叶一轻舟，曾让文友们沉痛悼念，曾是刀客的突然离去，又让大家伤心不已。我相信，刀客是不愿意大家伤心的，他那么睿智，他在《腹语术》中就已显露要逃离的迹象，虽然他对尘世的美好还有那么多的不舍。
“……我也一直在恐惧中活着。夜夜祈祷，仿佛这是人世间的最后一天。命若浮尘，感到无路可走……我们只是一粒无可遁地的尘埃。”——这应该是他心底的呐喊，其实，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一粒浮尘，但是，在阳光照耀下也会发出绚丽的光彩，曾是刀客，正是一粒闪耀过七彩光芒的浮尘。
2015-1-30
审核编辑：紫衣侯 推荐：紫衣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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