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不仅仅是一种信念;更是一种力量!
——题记
《小城的傍晚》,是一声叹息创作的一部现实主义的短篇。非常有时代感与社会感,反映了商品大潮给社会给人们带来的巨大冲击,以至于为了金钱而良知泯灭、道德沦丧的现实。本篇小说就是通过一个救不救人的故事来展开情节,再现不同人物的性格特点与精神面貌,反映社会对道德回归的呼唤,以及在呼唤声中良知的复苏与觉醒,给人以振奋人心的力量。
这篇小说,我看过三四遍。故事倒没多么复杂,只不过是写暴雨过后的江水汹涌,有人溺水,有人搭救的故事;但却被作者写得一波三折,弄得惊险不断,让人紧张得要命,以至于在最后一遍读它到高潮处时,让我不能自已;我不知道内心里是紧张过度,还是激动万分,抑或是兴奋欢喜,反正我是泣不成声,读不成句,喉头哽咽,泪水横流。我真地是忍不住又提笔想要写点什么了。
首先,应该说,作者特别善于构思,在故事情节的推进中成功塑造人物,揭示主题。
比如说在故事的开端,语气和语调拿捏得特别好,于平缓中似乎带着某种惬意,写傍晚小城的江面、公园、桥中心的场景,写人们纷纷出来纳凉、散步、挤泡在水中消暑的情形,也有戴上救生圈游泳的。似乎很详和,很惬意。但江水长潮了,水面波涛汹涌了,有人被江流冲走了!故事中涌现出奔跑,呼救,尖叫等场面了,情节出现波澜了,并于让人紧张的波澜中唰唰几笔,便塑造了事故面前惊慌着急、又手足无措的群体形象;并于慌乱的群体中特别塑造了几拨勇敢忘我、急人所急的接连跳入江中救人却没能成功的人。这一方面说明他们心地之良善,能急人所急,关键时候能挺身而出,令人景仰;另一方面也说明当时江流之汹涌与险恶,情形十分危急,既为后文英雄人物出场作了很好的蓄势与铺垫,也推动情节向高潮发展。
这时,情形十分危机,如果再不施救,就只能看那年轻的父子被汉流卷走,生命的千钧悬于一发!孕妇的丈夫顾不得大肚妻子绝望尖叫着阻挠,奋力涉险去江中救人;不想体力与技能不支,被众人救下;谁知稍作喘息的他不顾生死,还要二次涉险救人,因为他知道时间的宝贵,赢得一分钟,那父子就多一分钟生还的希望!多么可敬可爱的年轻人!他那种尊重他人生命、舍己为人的精神就在故事情节向前推进的过程中一步步地展现出来了。
事态的发展将故事情节将逼进了死胡同,怀孕的妻子尖叫哀嚎,死命揪着丈夫不让他涉险;丈夫呢,不顾妻子与周围人的劝阻,非要舍命救人……故事情节由此进入高潮,围观者焦急万分,怎么办?要不要救人?可……难道就没人有能力挺身而出去拯救那父子二人的性命了吗?也不是没人,只是这人只救死人不救活人——他叫赵江龙!到此,人们心中的赵江龙与读者眼前的赵江龙已重叠合一了:商品大潮的冲击,让这条水上蛟龙只认钱了!他怎么会挺身而出呢?作者不动声色,又于情节发展中把主人公推动了你面前,让你看到了一个见钱眼开、唯利是图的赵江龙。
众人不免愤激,开始激骂他良心被狗吃了!就在人们失望绝望,孕妇丈夫再次准备涉险救人的关键时刻,一个健壮的身影抢先跳入江中,箭一般飞向落入漩涡中的孩童……
这一情节与场面的描写,正体现了人心所向:呼唤良知觉醒,呼唤道德回归。
就在众人紧张地望向江面,看看关键时刻究竟是谁涉险救人,结果怎么样的时候,赵江龙已成功跃水救助父子二人,将故事情节推向了顶峰,在众人欢呼声中,赵江龙人物形象转变顺利完成。此刻,你看到人间绽放出了人性最美丽的光辉——你相信:善,不仅是一种信念,更是一种催人奋进的强大正能量!只要将其点燃,人性就会复苏,良知就会觉醒道德就会回归!这就是作品在故事情节推动下要反映的现实和要揭示的主题。
其次我要说,作者更善于借助塑造人物形象来反映社会现实和揭示作品主题。
第一,作者塑造了惊慌、奔跑、呼喊、尖叫,以及对赵江龙指责与斥骂的群体形象;其中一个方面就是要反映人心向善,渴望良知的复苏,呼唤道德的回归。
第二,作者成功塑造了赵江龙的形象,就是要反映商品大潮冲击时代与社会的现实,一部分人的良知没了,德行丢了;但,泯灭的良知可以被唤醒,沦丧的道德可以回归!同样再现了人性可以改变的事实,揭示了作品主题。
再次我要说,作者善于运用多种手法塑造人物形象。
第一,作者多处运用神态动作描写来表现人物。
比加小说开篇,主人公站在江挢中心,看到江面人越聚越多,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看到一对父子戴着救生圈打身边经过,小的才三四岁,还没救生圈高,不禁暗暗发笑;神情专注地望向江面时,竟然忘了手中夹着的烟头,以至于险些烫到年轻孕妇的大肚皮!这些神态细节描写十分传神,把个预感发财时机即将来临时的內心窃喜与伺机涉猎的专注的赵江龙活化出来。
再比如小说后半部高潮部分,赵江龙抢先跳入湍急的江水中,箭一般地冲向溺水父子施救的动作细节描写,迅速,干脆,利落,一方面突显主人公的健壮有力;一方面突显主人公水性之好,救人技能的娴熟、高超;另一方面暗示父子二人有惊无险,终能得救。
第二,作者多处运用心理描写,直接再现人物心理。如小说开篇走在江边,心生惬意,因为他预感生意要来了;再如在听到别人说他为了赚钱只救死人不救活人,甚至骂他良心被狗吃了时,他不愠不怒,暗自盘算:救了人,顶多赚一句感谢的话,过后事就淡了,谁还知道他赵江龙?捞死人就不同了,可赚三五千,甚至上万元,哪多哪少?他决定等下去。这段心理描写足见他爱财如命,唯利是图。可这能怪他吗?谁让商品大潮这么汹涌啊?冲涮尽了多少人性的本真啊?这一背景下,又有哪一个人不是金钱至上、唯利是图呢?何况他也是拼了性命去赚钱,既没偷又没抢?
可就在他纠结时,他也在告诫自己:只要不谋财害命,杀人放火,我的良心再坏也坏不到哪去。这一纠结,说明他心里也有底线,也十分矛盾,在救与不救间挣扎,斗争,只是意念不很清楚。可当他想到“谋财害命”四个字时,却给自己下了一大跳:等着人死了再去救,没有谋财害命之嫌吗?他终于警醒,唤回自己的良知,纵身一跃投入救人的洪流之中,最终完成他赵江龙人格的蜕变,给人们真实地树立了一个伟大而光辉的形象。
第三,作者善于用对比衬托和欲扬先抑的手法塑造人物。
作者用众人争先恐后跳江救人的群体形象,尤其是孕妇小夫妻点上的深入刻画,与主人公一正一反,形成对生衬托,有力地突出了赵江龙转变前金钱至上、唯利是图的个性特征。
本篇小说,作者有歌颂赵江龙见义勇为、舍己救人的意图,但却用大量的笔墨,多角度地刻划受商品大潮冲击影响的赵江龙如何冷血,如何唯利是图,甚至被众人指责斥骂成良心被狗吃了,就在你的心中已然生起对他唯利是图、见死不救行为的侮蔑与愤恨的时候,作者蓄足了势,然后让赵江龙于众人的呼吁声中来个180度转变——你还怨怒呢,他已经成了众人景仰的平民英雄!也许你还接受不了这样的转变,当时我是内心涌动不已,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已流了满脸!这就是抑扬先抑手法带来的震撼。
最后我要说的是,作者善于运用环境描写与场景描写来蓄势铺垫与渲染烘托气氛。
比如小说开篇对江水的描写,虽着墨不同,却为故事的发生蓄势铺垫,预示着一场惊心动魄事故将大潮般汹涌而来。再如父子二人被江流冲入漩涡的描写,准确,生动,形象,很好地渲染的气氛,突出惊险的形势,也为后文救人之艰难蓄势铺垫。再比如事故发生时,人们奔跑,呼救,尖叫,争抢救人的描写,场面壮大,人员惊慌混乱,更有力地渲染了一种紧张惊险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