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女人在洗漱完后,会对着镜中的自己轻轻的笑笑,她突然发现,自己的眼角,已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鱼眼纹,然后,她又会看看静静的躺在床上的男人,再一次对着镜中的自己笑笑:“其实你一点也不老,是不是?”
两年后,男人醒了过来,不过,却瘸了一条腿,这在医学界,也算是一个不小的奇迹。
女人以为自己会高兴的疯掉,不过,她很失望,自从男人认清了自身的状况后,他的脾气变的异常的暴躁,有时,会把饭吃着吃着甩在地上,对待杯子也是如此,因为瘸了一条腿,所以从不踏出屋子半步,这一切,女人都默默的承受,从不说什么。
晚上,女人依旧为男人讲许多有趣的事,尽管男人对她不理不睬。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星座,你注意到了吗?现在你的那一颗,正忽明忽暗,说明你现在的心情,一定很复杂。”女人靠着窗户,给男人讲着外面的世界。
“你知道离你最近的那颗星星是谁吗?那是我。”女人继续说着。
男人的眼中闪过一抹亮光,却依然向女人提出了自从他醒来后就不停的向女人提出的问题:“答应我,送我回家吧!”
女人收回目光:“你真那么讨厌我?”
男人轻轻摇头:“我只是不想让你为我所累”。
女人喜兴的抬起头,她知道,醒来后的男人脾气突然莫名的暴躁,经常重复着那句:答应我,送我回家吧!其中,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但她却没有猜到,这理由,竟然是:我不想让你为我所累。
女人走近男人,开始为他按摩瘸了的那条腿,她知道,如果不这样做,那条腿会因为麻木僵硬把男人折磨的痛苦不堪。
“你知道吗?人海茫茫,我追寻了多久,才找到我最心爱的人。”女人想了很久,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她直接将男人归位于自己最心爱的人,只是想让他明白,这份情,不是感激之情。
“可是......”
“让我做你的妻子,好吗?”女人的眼中填满了期待。
男人没再说什么,只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突然觉得,任何的理由在面对女人这双眼睛时,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他的心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或许,自己真的需要一个避风港湾了吧!
第二天女人回家,她意外的发现,房子似乎与以往有些不同,不同在哪里呢?她说不上来。
卫生间里有水流动的声音,她蹑手蹑脚的靠近,隔着被水蒸气侵的模糊的玻璃,她发现,男人正拄着拐杖,艰难的在为自己洗澡。
洗澡,对,洗,女人发现,屋子里除摆设没有明显变化外,整个屋子像被洗过了一般,一尘不染。
女人来到自己的卧室,情况也如她预料的一样,不过,又有一些不同,她的桌上,放着一瓶刚刚插好的百合,百合旁边,放着一个小小的盒子。
女人伸手拿出花中央的卡片,上面写着:送给我最心爱的女人。
泪从她的眼角落下,女人心里疑问:他怎知道,我喜欢百合?再打开小盒子,里面,是一个精巧别致的戒指。
现在不是她感动的时候,她知道,这个时候,男人一定已经饿的不行了,她必须马上为他做一份丰盛的晚餐。
不过下一刻,她惊呆了,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洗完澡,此刻,正静静的坐在客厅里,他的面前,摆着丰盛的晚餐。
“喜欢吗?”男人轻轻的笑笑。
女人没说什么,她的内心,除了感动与震惊,好像已一片空白。
“不过那戒指只值十块钱。”男人说着,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女人知道,男人在出车祸时,他的兜里,只有十块钱,后来,两年多的时间里,那十块钱,一直被搁置在男人的衣兜里,女人觉得,那是属于男人的“财富”,她得为他留着。
“那花呢?”女人突然莫名奇妙起来。
“我没钱买,所以帮花店老板卖了一上午的花,让他送我的”。男人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女人的眼泪滑过她鹅卵般的脸颊,她把自己的脸,紧紧的贴在了他宽大而温暖的肩膀上。
两年多的时间,对于过去的女人来说,弹指一挥间,但对于现在的女人来说,或许,她所承受的一切一切,实在是有些太多太多了吧!
十二月的夜晚,有烟花在表演,用一场轮回的时间,男人默默的守护着自己的天使,他不知道自己的手心,何时长出了牵挂的曲线,他只注意到,天空中的那两颗星星,距离正慢慢靠近,并且,前所未有的夺目……
记得08年与大学朋友聊天时,她对我讲起了她舅舅的人生,当过兵,后来为了救人,变成了残疾人,最后与被救的那个人结了婚,短短一句话,却让我感动不已,当时以自编故事的方式写下此文,或许,只是为记录下这段美满的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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