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尾鱼

罂粟的花
鼓荡着黎明的骨髓

一些人与一些事
在落日的那头不肯就寝
刚刚被麻木的夜，初醒
梦里的走失，依然是忙碌的羊皮筏子

河面上的鱼
开始向往空气以外的街市
在臭氧层的刀案上
虽然看不到被蒸煮的迹象
但被吞咽的疼痛
不只是最后一枚鱼骨教条的行为艺术

喜欢踱着方步的贵人
扶着罂粟花的安慰
在即将腐朽的太空舱
如鲠在喉地颠三倒四

我至今不敢走出异类
在不太像诗的文案上
焚烧着冰毒的后裔

只要麻木就好

不能说再无立锥之地
只能容下小酒馆的喉舌里
一个头顶上帝福音的小酒馆
艰难爬出，生存的夹缝

三两个老男人走进又走出
三两个俏佳人走进又走出
三两个稚气未脱的孩童，走进又走出
他们在夹缝的圣谕里，尝试着手舞足蹈
念白那句越发经典的潜台词
“自慰无需多少
够麻木就好”

不远处，没有城市的雕塑
只有一台离心机
在空转着虚无
不
是在套现双色猫的牙齿

我把呐喊交给空旷

已经是第四次突围了
黎明妥协于四野的迷蒙
太阳的雏儿，将呐喊交给了空旷

勉强站立的人
勉强在胸前画着十字
虔诚的中心侧向沉重
任由海水倒退激情

懒于淘涤的人，开始掖藏肮脏
一些流行的色素，卷缩成了蝉壳
还要空无三年的蝉壳
肮脏的右手
在暮秋的凝结里找到了衣钵

智叟的周而复始以及子非鱼
被人为地扔给僧尼的参禅
在没人打捞沉船的港湾
翻晒着人性的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