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大家说,当时大家都认为爷爷不行了,根据我们村的习惯,要将快死的人转到祠堂里。到祠堂不到一天,我爷爷断气了,呼吸和心脏都停止了,而且身体也变冷了,大家都认为他去了,准备三天后下葬。
奇怪的是,三天后,他突然坐起来,开声说:“累死我了!”
把当时守夜的叔叔们吓得要死,以为见鬼了。
他接着用虚弱的声音说,他被一个人带着在一条黄泥路上走了三天三夜,最后走到一条浑浊的河边,当时有个人拿着本子看了看,然后说抓错人了,应该抓的是70多岁的。他还看见河的对岸有我曾祖母,我曾祖母驻拐杖叫他回去再过几年,然后他就醒来。
如果这话换其他人,大家都不会相信,但是我爷爷是出名的木讷老实人,从来不会说假话的,而且,也没必要一醒来就说这些东西来吓人,根本就不是他的性格。
更邪门的是,在我爷爷醒来的当晚,我村里的一位70多岁的大爷竟然死了。我那个大爷是个聋子,根本就不会因为听到我爷爷的话而吓死的。
于是所有的人都信了,信我爷爷曾经在黄泉路上走过。
爷爷醒来后,除了身体有点虚弱,其他都没什么问题,而且也变了个样,整个人显得纯真透明,是真正的老小孩。
有一天,他坐在门口看到一个沾着白灰的鸡,就用小孩子的口气对我说:“你看,那只鸡真奇怪,竟然是白色的。”
我告诉他那是沾着白灰导致的,但是他还是一脸的好奇望着那只,喃喃说:“为什么这鸡会变成白色的?真是奇怪。”
三年后,也就是我大学毕业第一年,他才彻底的离开这个世界。
但他那次死亡的经历刻在脑海里,使我对另外一个世界是否存在充满了好奇和迷信。
八
1976年7月28日,唐山大地震,但我还没出生,死亡,对我来说是个数字,没有太大的感觉。
2008年5月12日,四川大地震,我已经30岁了,而且是个孩子的妈妈,懂得妊育生命的艰难,懂得生命的珍贵。
无论是电视,还是报纸网络,那一幕幕有关生与死的挣扎深深的震撼和刺痛了我心,使我泪流满面。尤其是那些本来应该如初阳般美好的孩子却在顷刻间被埋进了废墟的黑暗中,被挖出来后,成为一具具尸体被白布覆盖着堆放在空地上,心痛得厉害。
生命如此的脆弱,如此的无常,每一刻,都可能是我们人生的起点,也可能是我们的终点。
从这灾难中,我更加懂得我们应该尊重生命,珍爱生命,热爱自己的生活,珍惜自己所有。
后记
当我用自己那轻巧的手指在键盘上把自己从小到大对自己影响较深的死亡敲打成一行行平淡的文字时,我心也如小河一样,静静流淌着悲伤。
“逝者长已矣!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无论美人英雄,无论权贵富有,生离死别,乃是人间常事,我们不必要太过于悲伤,只要生命不息,我们都要勇敢地活下去,开出自己最美丽的生命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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