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佛行的世界里追求真爱

——读武威诗人李林山的《佛说》有感

作者:西木诗歌    授权级别:A    精华文章    2014-02-13   阅读:

      文/西木

  英国超现实主义人弗兰西斯·斯卡夫在《厨房——献给特里斯丹·查拉的挽歌》里将歌比作“失眠和死亡的节拍器。刻意孤寂的艺术”。《佛说》——这是一个光明的世界,但它却在黑暗中,与孤独相伴,佛让我们做月光下的骑士,带着慧根,打开这座殿堂,走向光明,自由,真诚与爱。诗歌是“观世音菩萨”,慧眼微闭,并不直言,但唯有佛缘才纳真谛,让佛说,他却什么也没说,而我们能从这些飘动的文字里,感受到真善与美,与爱,与人性中最纯善的力量,这就是《佛说》的力量。我庆幸于与林山兄的《佛说》有缘,领略到如此至善至美的光明世界!

  贯穿《佛说》的是一个“爱”字,爱,提纯着纷乱人世里的美好秩序,给人以安定人性灵魂的力量,它是人生日常作息、悲苦、隐私、忧思的备忘录。确实是优雅与卑俗、永恒与当下、爱与死、光与影的共同体。《佛说》什么?在诗人知性与感性的交融中,使人感受到爱的喜悦与现实阴影的追逐;是美丽与哀怨的对话;她负载光,也负载阴暗;她美好又痛楚。

  因此我们可以看出《佛说》是爱情诗,但她更是闪发着理性光芒的哲理诗。爱情诗有时展露欢颜,有时动情而歌,有时绽放明朗的微笑,有时洋溢甜美满足。但有时夹杂着苦涩与落寞。我们从《佛说》的内质里感受得非常明显。但不可置疑,她更是一首体现着诗人对万千世界与人性生存的感知与哲学思考的诗歌。

  充满了神秘的宗教气息和高浓度的哲学含量,这是《佛说》的重中之重。诗歌采取第二人称的叙说方式,构架了神性与人性的对立,强悍与卑微的对立,信念的高远神圣与放低的生存姿态的对立。诗人始终把现实生存的姿态放得再低,再低,平静地面向于迎面而立的“佛性”的高大和神圣,以自哄式的泄漏口气,宣泄着内心的真爱,呼唤着一种荣光和明净,试图追寻着覆盖人间黑暗和阴冷的灯塔。

  《佛说》显然不单纯是对爱的诠释和追索,它更是对生命科学、生命死亡、生命轮回的哲学思考,这是诗的前半部分的侧重。人到底是什么?在哲学、文学、生物学,乃至各宗教中,对人类的讨论很多,至于佛经中,关于人的名称,又称人间界、人趣、人道,或单称人,为欲界中的有情众生之一。但人会生、会死亡、会复生,【人身难得,如优昙花】,在生命的六道轮回中,人身还真是难得,难怪佛典譬喻投生如瞎龟寻浮木,浮木要有空,它的头才有机会钻出来。生命机会难得,且有前因后果,那就是前世的求善求真,才可换回今世的十月怀胎。《佛说》显然从宗教伦理学的角度诠释着生命与死亡,尽管它没有哲学的博大严谨、也没有文学的形象逼真,更没有生物学的细微准确,但它构架了整个诗体的脉络,在带有神秘的宗教色彩的行文中,自然展开了“我”与“你”的生命对话,而这次对话,是漫长深邃的,是一次超越了远大时空的生命远旅。从天人五百年轮回,到一万年只争朝夕;从五代十国,到秦时汉末;再到明清当代,多少因爱而歌的故事,难以历数。我们在这里看到诗人实质上强调和追求的是人性的真善,人间虽然充满了各种苦难,但是透过人身来追行与探索,可化烦恼为菩提,化苦痛为喜乐,净土可在世间展现,真爱会在人间闪光。

  《佛说》的制片是恢宏大气的,它以时空为经纬,构建了以生命为坐标中心的尘世图景。在这样一幅生命图景上,我们看到诗人以爱情为主线,揭示着生命运动中永恒的、真正的、自然生存的法则,那就是爱情的永恒性——她既不会消亡或永远为人世所尊崇,也不会由于时空的变迁而改变或结束,更不会因为人的处境和物质的好恶而有任何的改变。【人身难得】,而做【天人更难】,诗人抒写天人境界,拉开了生命生息的场景,天人以五百年轮回,那就是说爱情千年轮回,永恒难忘。佛经上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是说俗世的生活需要生命真义的指引,生命的真义也需要通过俗世的生活区实现。俗世的生活与生命真义的存在相生相容,这个道理适用于尘世间所有的物质与生命现象。所以《佛说》中你尽可感受到天人境界的远大广博,同时又感受到实实在在的人间烟火,生命点滴,爱情的苦乐参半,生命的悲欢离合。读《佛说》使我们想起汉乐府民歌《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种指天为誓,相反相成,以不可能来言及可能的爱情艺术,都是一次有一次的印证着“石木前盟”的传说。《佛说》第20集这样写道:“要让太阳烛照鹊桥,让一场雨把爱情的种子/撒播三界。赶在夏天大雪,山峰磨平,天地闭合,江河干枯之前/大声提醒他们:爱,不能诀”,我们从《佛说》中更多这样的诗句中,感知感动的不仅是“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的美好和愿望,同时感受到诗人娴熟的运用和驾驭着这种古老而不衰的爱情艺术。

  佛、法、僧为佛教三位一体的宝座,但它排挤爱,有爱不空,不空无净。佛法是至高无上、神圣不可侵犯的,特别是对个体内心崇拜的佛,更要毕恭毕敬。但是,诗人在诗中表现出对佛体的挚爱,近乎化作成人性情爱的美体形象,大胆的献爱与直呼,这似乎违背了佛法的意愿,显而易见表现了诗人对于人世生活充满热爱与追求。如:第十九集、二十集等。我们难忘于仓央嘉措的情歌,那种描写男女爱情的忠贞、欢乐,甚至遭挫折时的哀怨,是那样的惊心动魄,同样在我读到林山兄的《佛说》时,也有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那就是一反常态的、像仓央嘉措那样叛经离道的、具有着独立思想意志的、真正的爱情好诗。

  写爱情诗,就要像仓央嘉措那样,“做世间最美的情郎”,哪怕半生荼蘼,半生寂,或者锦绣半世,辉煌一生,要觅真爱,真的不易。《佛说》中,也许诗人真是面对纷乱人世里的纷乱秩序,唤回着安定灵魂的力量,才有如此饱满的真情真爱,希望做个精神上最大的王,让有情的男女落泪和感动。我惊叹于林山兄的抒情力道,平静的叙说中,历数着生存记忆的点滴,字带血泪,辞蕴情深,不知不觉中,把你的心戳一下戳一下,勾忆往事启,不忍现实心,真爱难当,无爱而悔——这就是读《佛说》的感动——

  我非常惊叹于《佛说》对词语的通道驾驭得那样轻车熟路,且能对生命认知的密码剖析得那样灵动纯洁。语言的修辞是无尽的,诗人并非要追求多么华丽的堆砌,而是要用诗性的情怀,再现和表达生命的内质和生存的意义,以及人性中优秀的精神内涵。所以我们所追求的不是成为有名的诗人,而是让灵魂的产儿【诗歌】——朝向灵魂的深处,以真实感动的心灵发出强音,带给人们思索和感化。我想《佛说》正是具备了这样的风骨,它有清风之清,不绝如缕而无处不在,吹绽心灵的蓓蕾,使人内心万里嫣红;它有轻空之轻,浩渺无尽,流动无声,却带给人万里浮云的神游。林山兄用灵魂抒写人生的永恒主题【爱】,用的不是篆刻和泼墨,而是质问式的絮叨,使诗歌显得较有柔韧的质感。

  我们阅读《佛说》更要理解人性应有的集体的、普遍的、非个人的“集体无意识”原型的存在,那种“阿尼玛”与“阿尼姆斯”的异性共存性,这是著名的心理学家荣格继弗洛伊德的“个人无意识”论后提出的,“阿尼玛”与“阿尼姆斯”的原型,是荣格“集体无意识”四大原型即人格面具、阿尼玛和阿尼姆斯、阴影、自性中一种,前者注重男性心理中的女性印象,后者强调女性心理中的男性印象,每个人的心理都是两性的混合体,正是这种两性混合体的存在,才是人类心中产生对异性的向往,逐渐形成强烈的爱情。我们很难说《佛说》就是诗人的个体行为作用于哪个钟情的女子身上的情感流露,更不能说是哪个女子对爱情的个体追求。这是人类个体通过遗传而继承下来的无意识的集体心理要素,某种情况下,必然产生和爆发,并同时聚合着人性中优秀的精神财富,给人安定人性的力量,对社会文明起着制约和推动的作用。《佛说》中,诗人有意对佛陈述和表达这种情感,更有他的广泛性和集体性的用意,佛代表了人世的伦理秩序,是人类经验和智慧的积淀和结晶,更是人类优秀精神和财富的积累和浓缩,它是人类心理中遗传下来的普世性精神动机,而这种动机正是诗人倾诉和呼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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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核编辑:梁星钧   精华:吟湄
【编者按】 红尘会员   梁星钧:
看了两遍。感觉很深邃,有意蕴,有见地,研究和思考得比较透彻,值得反复品味。先扒出来,大家品鉴。我想我们编辑只代表个人意见,重要的是尽快让大家阅读。文章的好坏,精华与被杂志选用,读者说了算,编辑说了算。推荐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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