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课是数学课,黑板上教授演算着一些无厘头的数学公式,大西瓜看的有些头痛,触触前面的巴根草,问他在做什么,巴根草扭转头望眼他神秘兮兮的,我在帮蕊蕊推销化妆品,你看:特推出双12减价活动,凡今天购买我家祛痘祛痘印中药膏立减20,无效退款,爱美爱自己,少买一件衣服的钱,等痘痘痘印不见了,穿什么都好看,过了今天,恢复原价哦!需要的加微信ffustajokelml
大西瓜瞄眼笑,问他今晚有什么活动。
他摇头笑:“今晚还来这,明天带小巴根草玩,你要不要加入?天冷了我和晨约好,想去看看学院后面棚户路的江奶奶。”
咳,咳,咳,教授在上面连咳三声以示他们俩个注意不要说话,他们鬼脸笑,忙坐好,认真听课。
时间一晃到了晚上,大西瓜和巴根草到教室,教室里只有除他们俩个外的俩个人,他们哑然失笑,耸耸肩坐下,若大的教室周末悲催到只有四个人,简直不象话,没有一个是爱学习的,怎么得了,拿着爹娘的钱不知哪里玩场没有结局的风花雪月,唉唉唉,巴根草叹息着,小巴根草发来信息问师傅明天是他去接他,还是他自己到学院来。他回他去接。
大西瓜做与学业无关的事,看本营销策略书,巴根草看眼他的书笑问他不准备做老师吗?
大西瓜嗯嗯又连摇头。
“到底是不是?”
“不是,是看着好玩的,蕊蕊的书。她现在疯狂做网店,我怕她学业纳下,毕不了业麻烦了。”
“不会,你放心。还是快看书吧,下个月该放寒假考了。小巴根草等我们的成绩呢,如果不高分他对我们会没信心的。”
“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你是师叔啊,还有啊,他准备介绍他班上一个和他一样淘气的男孩子,他的爸爸是市委的干部,牛B,没人能治服他。”
“怎么样?你又带一个?”
“给你啊?”
“我?我没有想过,我自己都搞不定如何……不行,不行……”
“你谦虚个屁,你的数学比我还好,关键是你够皮了,治那小子也连带治治自己。”
“你够损了,损友莫过你巴根草。”
“大西瓜,给你弄个小西瓜和我的巴根草凑成一对。”巴根草笑。
“晨呢?”大西瓜问。
“他联系业务去了,客户约今晚见面,谈定他准备交给蕊蕊。”
“女孩吗?”
“嗯,妈妈是家大型公司的财会总监,爸爸是是同家公司的总公理,请了很多家教都不搞不定。”
“哇,晨真是厉害,这样棘手的公主型蛮狠女孩他都啃,不服都不成。”
“所以,大西瓜,我们别无选择,如果不能以身作榜样,只怕混不下去,小东西们精着。”
大西瓜深感有理,于是撇开营销策略书立刻温习与学业有关的书藉。
二
巴根草做家教有三个月了,小男孩对他的巴根草名特别感兴趣,干脆就叫自己小巴根草。
小巴根草早上六点便兴匆匆起床读书,将要背的课文单词在八点前一一背过记住,等巴根草八点到,检查他老师课堂布置作业将错误纠正过来再背课文单词他顺利过关,他非常的有成就感。和他一起来的大西瓜和他早已经不陌生而且可以说非常熟稔。
小巴根草的爷爷奶奶请巴根草和大西瓜吃早餐,他们客气的笑回在学院吃过。
小巴根草无限欢喜,辞别老人拉着巴根草一直叫快点,问他们首先去哪。
巴根草笑问:“如果你想去看一个老人你会如何做?”
小巴根草眨巴眼:“当然要买点水果之类的,因为姑姑叔叔和爸爸妈妈的同事来看我也要以买好吃的。”
“于是,所以我们可能首先去哪呢?”
“超市。”他笑叫。
他:“NO。”
“不是?”他皱起小眉头:“不是去哪,哪有水果卖?”
“当然是菜市场。”
“那种地方?好脏啊,好恶心啊,不去,行吗?”他脸绷紧:“我要去沃尔玛。”
“你知道不知道吧。”他颇自得的笑:“以前师傅也没有注意,也没想过,不过最近师傅看了一本台湾作家龙应台的书。”
“怎么样?”
“她的书很生活味,你知道什么是生活味?”
“不知道?”
“男孩子就是男孩子,我们男孩子比女孩子总是差点,不知道柴米油盐从哪来。”他说着看眼他的弟子小巴根草说:“龙应台妈妈对她儿子说,永远不要嫌弃那些比你穷的人,你买菜不要总是去沃尔玛,也去光顾街边小摊贩,因为他们更需要你。”他说着看眼小巴根草问:“这句话你有感觉吗?”
“龙应台妈妈好有爱心。”他笑了:“好,我们就去街边市场光顾那些更需要我的人。”
三
巴根草牵着小巴根草不急不缓穿街过巷有半小时到学院后面棚户路不远的菜市场。
菜市场沿小巷子头到小巷子尾有1000米左右,巷子宽处可容三个车道,窄处只容一个车道加两边行人道,正好是两边摆摊,中间过路,时时的有几辆想抄小道的轿车不知死活的进来,然后是长长刺耳的喇叭声。
小巴根草迷惑在小巷子的热闹上,倒是忘记了它的脏。
一巷子一世界。
从小食肆、理发店、修理店、音响铺、手机店、药铺、服装店、花店水果摊林总总无一不涵盖,人来人往如流水,卖菜的更是主流。
菜贩吆喝着,人色各异,衣着有鲜亮的有暗淡。小巴根草东张西望,感染了小巷子的热闹心情,不时的问巴根草他们需要帮衬什么人。
“用眼睛看,你觉得什么人该帮你就停下来向他她问价钱。”
“我?”他不确定的问。
“嗯。”他肯定的点头。
小巴根草更加用心看了。
他盯着卖东西的人脸看。
巴根草看他看的极认真笑。
大西瓜故意问他:“你是想找漂亮干净一些的人吗?”
“当然不是,笨蛋,师傅说需要帮助的人哪有钱买好东西打扮漂亮?如果能打扮漂亮他们还需要帮助吗?”
巴根草笑竖直大拇个给他一个赞,大西瓜跟着也给他一个赞。
他非常满足。
他终于在一个鱼贩面前停下脚步蹲下身,看眼卖鱼人看眼鱼问:“大爷,你的鱼多少钱一斤?”
卖鱼人是个六十开外的老人,额头折皱,衣衫陈旧,尤其是他还穿双凉鞋,这样寒冷的天,他竟然穿凉鞋。他问过价钱没等老人问答他又问:“大爷你冷吗?你为什么不穿棉鞋?”
老人憨厚的笑:“你真乖,鱼七块钱一斤。”
“它是什么鱼?”
“鲩鱼。”
“好吃吗?”
“好吃。”
“那您给我两条,谢谢。”老人称给他两条用袋装好。
他拎手上,笑:“好重啊。”
大西瓜笑接过去:“师叔帮帮你吧,师叔想认识你们班小牛B,看看师叔功夫如何?看有没有你师傅一半呢。”
他哈哈大笑。
四
师徒叔侄三个继续向前,小巴根草一路买了肉、蔬菜、水果。当他们走出巷子准备离开时一个四十左右的乡下男人推着一大板车蔬菜来,旁边跟着一个小男孩子,大概五岁左右。在巷子口也云集了不少菜贩,乡下中年男子找着一处可停大板车的宽阔些的地方停下大板车开始叫卖。
小巴根草不由停下远远看着,他是想看乡下男人旁边的小男孩,小男孩瘦骨嶙峋,皮包见骨,乡下男子亦如此,面色菜黄。他本能的心收紧,有人陆续上前买,但不多。
巴根草望眼他。他望眼巴根草。有阵子功夫,天突然下起大雨,瞬间的事,乡下男人似乎想都没想,抱起小男孩迅速钻进大板车下。
小巴根草躲进屋檐下,巴根草第一时间的反应是用手机拍下中年乡下男人抱孩子躲入大板车下的镜头。
小巴根草忽然鼻子一酸流下一行泪。
巴根草摸摸头:“你现在知道你有多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