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力连古城】 连古城的风

作者:陌上桑    授权级别:B    精华文章    2014-11-29   阅读:

   北方夜的梦魇中
  一阵风吹来
  我已宛若连古城的一丛灌木
  ——题记
  9月13日随徐敬亚先生等来自全国各地的作家人一行六十多人前往连古城采风。接到通知的几天前,我早出发在这条路上了,一颗心在沙漠与荒原间飞翔,在霸王柴和猫儿油间伫定。连古城――这苍鹰翱翔的地方,我不知道疲惫的神经,还能否辨得清红柳花棒高亢的“花儿”和发自芦苇丛的“响鼻”。总恍惚眼前是一片灰黄,连古城的天空能否给我以湛蓝?
  两天行程,连古城独特的风情以及人文景观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影响:让我明白萦绕在记忆深处无法拂去的花香、尘埃或激情,须近距离去亲吻,去触摸,去点燃:蓝天白云,青山绿树,湖泊草原,梭林拐枣,白刺碱柴,苍鹰灰隼,好一片大漠风光,是风景,更是图画,充满壮美,让人畅意;沙漠水库,波光粼粼,连古城堡,充满神秘,万亩梭梭林,千顷麻黄滩,让人叹为观止,这是风情,是文化,更是一种精神,让人震撼,催人奋进。
  (一)
  节令已是秋风,河西的农作物已近将要收获的边缘。连续几日,天气时阴时晴,有时还间杂零星雨点,向民勤大地的旮旮旯旯儿洒下感恩的泪滴。这不,密布的云团,在石羊河流域徘徊了才几日,便把她睥睨的山水草木一下拽入秋天的边缘。秋天如约而来,我们也如约,循着秋天的脚步,向老虎口进发。
  一路向西,大巴驰骋在绿意氤氲的红沙梁乡的田间小路上,这条路通向风沙绝地老虎口。这儿曾经是一段被尖利风沙撕扯开的横向裂口,裂口直径达数十千米。初听到这令人惊悚的地名,就不由让人想到,该地区曾经经受了怎样的风沙洗劫——一个地域,随时就可能被一张开的血盆大口生生吞噬。
  而今天,两山对开,一片秋阳染黄左手的莱菔山,而右边远处的独青山,夹峙着十万亩梭梭林,把一望无际的保护区大隐于丛生的墨绿。这是老虎口秋日初来寂静无语的梭梭林世界,这是仲秋下午,阳光尚被彤云隐匿的直观片段。
  贪婪的人类,对自己脚下的每寸土地,是有原罪的。光秃的大山,裸露的沙丘,无意对一片与自身价值等同的土地指指点点。草木是自然界最伟大的思想者,它们会告诉你答案。今天,当我们再一次站立于老虎口的瞭望台上,却发现那种徘徊于内心的悲喜,交替荡涤着我们的视觉神经。梭梭、沙米、白刺、红砂……它们对曾发生过的历史缄口不谈,只以葱葱绿意,承载一段以“人定胜天”为主题的“杰作”,凭任生态学者与一拨又一拨过客猜想。十万亩人工种植的梭梭林,与老虎口的传奇故事,原来是这样的耐人寻味……
  (二)
  车过青土湖,沿红东公路疾驰。我们穿越了西大河的腹地,围栏封育的世界倏地向眼帘扑来,百余千米宽阔的管护区风景,一浪一浪黄绿叠加的红砂、白刺、紫果墩群落迎眸舒展。麦草方格的几何图案,塑料网、粘土层、玉米秸秆,各自以背叛自身价值的色调,向近在咫尺的巴丹吉林沙漠庄严的呼喊——我们在这儿。还有红柳,那是连古城人并肩举起的亿万面旗帜在燃烧——向苍茫西天昭示不见不散的盈盈情怀。还有黄,那是漫山遍野的麻黄成熟后,托举起的一片质地铮铮的硬黄,那中神圣不可侵犯的黄,让我的眼睛可不敢触摸,那就永远让她融化在我们的心里吧。这是十八大后的首个金秋,一场接一场生态治理的喜雨,孕育出的数千平方公里的绿色,静静躺在原野里,秋风怎么也摇不醒的绿;那是黄绿色彩露天铺就在民勤大地的一块块绚丽绒毡,坐在上面你会听到幽婉的秋歌,秋歌里荡漾着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美妙旋律。
  如果是在秋阳高照的晴日,在空旷的连古城保护区,你会感受到人与蓝天的距离。然而秋风却送来了画笔,将大块大块的云涂抹在保护区的上空。季风或许很没耐心,涂抹几笔便匆匆离去,只有连古城人还续写着救赎自然的杰作。
  连古城,请允许我借马良的神笔一用,在这个多情的秋天。当然仅是简单地素描勾勒,那你就误会了我们的初衷。此刻偃伏在眼前的风景——北纬38°3′-39°27′之间的妩媚,是三十万民勤人生生不息地见证,更是连古城人理想信念全方位集中释放的实验区,他们最先在这儿奏响了恢复生态的恢弘绝唱。
  (三)
  密云集聚在茅山之后,我们的车队也已停留在茅山脚下。确切地讲,茅山并非山,外地的朋友知道她名字的不会超过十位数。在辽阔的邓马营湖,茅山只不过是隆起在茫茫大漠的一片沙岭,她的神奇之处,在于洪荒无名中还蕴含着鲜为人知的近现代农耕文明。这里分布着民勤最大的野生沙米群落。在上世纪六十年代,甚至可以追溯到更远的时期,挨饿的人民就是籍此米粒为食。小如埃粒的沙米是神仙遗落在大漠里的神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民勤人因为有了它,才创造了灿烂辉煌的沙井文化。神奇的植物比比皆是,沙茅草,熟悉它的当地人都知道它还有一个更形象的大名——沙竹篾子。沙竹篾子,一个土得掉牙的名称,它没有赫赫的身世足供夸耀,更无缘入室登堂,就像民勤连古城保护区的人们,她们是那么的平凡。十月茅草黄,天上雁南飞。这个季节,她们排并排,肩靠肩,挥舞着衣袖,谦逊甚至有点自卑的在出入南湖的关隘,等待着来自五湖四海的朋友。我偏爱她的巧笑倩兮,朴实无华,风情万种。你看,她以最优美的笔触,在沙漠的脸颊,画下一个又一个半径不一形态各异的圆。它婀娜多姿,却从不孤芳自赏,轻易卖弄,她委身沙海,只独钟民勤大地。一溜溜,一撮撮的沙竹篾子,风姿绰约,美得像一首;千千万万密密麻麻依偎在一起,你会不期然的陶醉在她的怀里,感受到她那柔和的旋律,忘却世俗的繁杂喧嚣。她昂首挺胸,以凌然朝天之姿,傲视苍穹。偶尔瞋怒,随即消失,回眸一笑看人间,被风沙劙结的纹图也已不再清晰,但漫山遍野的沙竹篾子却以素颜柔弱身姿,告诉我们每一个来访者她存在的价值。连漠北的烈阳都畏惧的在茅山留下臣服的光圈。这种草太强大、太有生命力了,只要云雨稍稍略过,它就会春潮波动,将根系从这座山,延伸到更远处的山。只要是阳光恵顾过的地方,就会有它的存在。更不用说,沙竹篾子,在相当长的时间段里,以柔韧、光洁、耐久,填补了近代农耕文明的空缺。篰蓝、簸箕、草筐、背篼、蒸笼、绳索等等。时间是柔韧的砺石,将文明磨洗得隐约不清,但就是这一块块隐约存在过的人文生活碎片,才更让人觉得个体的渺小和时间的力量,才更让人对民勤连古城保护区人的精神价值,涌起重新审视评估的冲动。
  我们就要离开了。
  一抹斜阳,将茅山的坑坑洼洼、花花草草映上了诡异的光影。嗅着青草的气息,踏着秋日的鼓点,盘点着我走过的、看过的每一次感动。茅山的沙竹篾子草,茅山的沙米墩,它们集合起来有种壮观的感召力,那种一左一右的摇,一前一后的涌。就像大合唱群体的摆动。在荒原静寂的夜晚,我听到过这种草的声音,那是一种美妙的马头琴的声音,不只是一只马头琴,是很多很多只马头琴舒缓地自在地吟唱。我在这种声音里暗自神伤。然后默默的度过那漫漫孤寂的长夜。夜虽深沉,万籁俱静,她似乎在期待什么?是的,她在默默的期待,她要抖掉满身的风霜雨露,冷对黑夜的尽头,以迎接邓马营湖的第一道曙光。
  (四)
  在沙井管护站,最能体会到一马平川的感觉。这儿天是湛蓝的,蓝的犹如一张巨大无比的布幔,罩着一眼望不到边的玄黄。这儿分布着连古城辖区内最大的麻黄群落。一簇簇长得憨实拙朴的麻黄墩在蓝天的映衬下显得那样清晰明快,即便是上游的红崖山,下游的莱菔山亦可一览无余,西大河就从麻黄滩中间穿插而过直下青土湖,不过这已是遥远的历史了。我们从车上下来,突然进入到这以麻黄为主色调的世界,从南方来的朋友们似乎亢奋不已,纷纷拿出相机,记录着这新奇的一切。李秀珊女士说,你们西北人真的很幸运,连古城的花儿、草儿都像是刚出生的婴儿,从头到脚都是新的,在生态日益恶化的今天,连古城之行,这块神奇的土地赐予了大家最好的见面礼。不几日,收到了李秀珊女士惠赐的《连古城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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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核编辑:江南忆雪   精华:江南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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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红尘会员   江南忆雪:
连古城遗址位于甘肃省民勤县泉山镇西北12.5公里的沙丘中,西南径距县城42公里。因有东、西两座城址相连而得名。东城南北长约420米,东西宽370米。西、由、北三面城墙今有残存,东城墙只存断续遗迹。实地考察发现,城门的似有瓮城,其门东向、东西长24米,南北宽12米。城外东北部,曾发现烧陶窑一座,呈椭圆形,周长约8米,高约2米,现已被黄沙填压淤实。很美的一篇关于连古城的散文。值得推荐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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