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雪的早晨
当时街道空旷
早期的清洁工人把我扫出他的地盘
空中恰巧一只麻雀往南飞
《值班》
值班室狭小
只有一扇窗户
站着,或者躺下
窗外都是一棵核桃树
然后打开电视
看体育频道
看见门口餐桌零散的鸡骨头
试着用鼻子闻它腐朽的味道
还会看见屋顶,一只死去多年的蚊子
我始终一声不吭。
往左,看见明亮的光,看见一只喜鹊
它在飞。更远一棵树应该是梧桐
树下面几个老人悠闲地散步。
再远处,树上面的天空是很久没有见到的蓝
这是今天下午看到的场景
好像又回到十六年前
一个初来乍到的我
躺在七月的叶片上
从身体里掏出稚嫩的翅膀
《阿黄》
那条叫做阿黄的小狗跪在地上
被雪覆盖。它的眼神
与风,一起凝视着
远方,炉火旺盛的方向
我提着手电筒跟在村长后面
村民们俯身看倒下的阿黄
仿佛等待它的出生
阿黄的父亲先是被倒挂在树上
后来被等待的三轮车拖走
整个腊月,都被野蛮的屠夫砍得支离破碎
当黄昏、白雪化作烟,牛羊的叫声渐远
可人们始终忘不掉
现实中欲望和贪婪的东西
一切所见所闻
总比报道中想象的还要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