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槟榔谷略记

作者:蒋世鸿    授权级别:A    编辑推荐    2014-11-28   阅读:

  
  海南之行,于我记忆最为深刻的,莫过于保亭的槟榔谷。
  我们一行有十几人购买了团体票,随当地导游从槟榔谷正门进入。因为事先听跟车导游说过,槟榔谷是黎族同胞聚居的地方,我心里便老早充满了好奇。不知从何时起,我对少数民族有着一种非常特殊的情感,她们的纯朴热情,以及各自所秉有的民族特色,总是给我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这种情感,真的难以说清道明,也许跟我曾与多种少数民族同胞接触过有关吧。
  二0一0年的农历九月份,我去过湘西,那里是苗族与土家族同胞聚居的地方,是一片神奇且神秘的土地,虽然已经过去一年半的时间了,但那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人一事,仍然烙印在我的脑海里。今年又得以到保亭的槟榔谷亲历,并近距离地接触到黎族同胞,所见所闻,所历所感,亦同于湘西之行。
  从正门顺路而去,有一段不长的下坡路,大概步行二百米,就到了黎族图腾柱区域。很多根直立的柱子像是列好了仪仗,在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柱子上有各种图案与符号,似是表述着远古的传说。我想,那应该与黎族的起源与形成有关吧。插上想象的翅膀,让我随同这遥远而美丽的传说一起飞翔。
  到处可见细而高的槟榔树,挺拔而正直地在风日里生长,且紧密地排列着。树龄有几年的,有十几年的,有几十年的,有的树龄甚至还更长久。槟榔树,我是首次见到,可以肯定的是,到目前为止,我所见过的最高的植物,就只有槟榔树了。据说桉树高达数十米,云南省的望天树甚至更高,但我都未真正见过。所以对于槟榔树的高度,在我心中,便觉得足可敬畏。也许正是因为此地槟榔树很多,槟榔谷才得以成名;又因为槟榔树生长中带着黎族同胞特有的高度,槟榔谷才得以扬名。
  经过百年谷仓,见识黎族同胞的勤劳;经过酿酒坊,尝一杯山栏米酒,品味黎族同胞的热情;黄道婆铜像讲述着黎锦的历史,那些就在眼前织锦的阿婆,正在精心地编织着绮丽的图案,描述着生活的美好。阿婆们的“啵隆”之语传达着友善,真诚而感人。
  上刀山的表演,委实惊心动魄。所谓刀山,乃是以刀等距地绑成刀梯。刀刃一律朝上,在阳光的照射下,每一把刀都闪闪发光,并有配合表演的人将黄瓜在刀刃上切下,给台下的观众查验,切口都是齐刷刷的,以示刀刃的锋利程度。表演者赤脚踩在刀刃上,亦是赤手抓在刀刃上,攀刀梯而上,从刀梯的朝向观众的正面上去,再从刀梯的另一面下来。只见他不慌不忙,不消几分钟时间就表演完毕。最后表演者抬起脚来,将脚板朝向观众,所见并无丝毫损伤。着实令人咋舌。台下的观众一阵欢呼,以示对表演者的极度赞扬。
  舌舔铁的表演,亦是令人心生畏惧。表演者先将一块约一寸厚的铁片以火烧得发红,用钳子夹住,先在木头上烙过,烙时冒出一股烟来,再用舌头连舔三次,又放在赤脚的脚板上擦三下,当那铁片擦过脚板时,我甚至听到“咝咝”的声音,实在于心不忍。但见那表演者,却是泰然自若。台下观众复又一阵欢呼,又一次献出了作为消费者的奖赏。
  我个人不赞成以别人的冒险取乐,虽然这些表演都是表演者所独有的奇特技艺。当我们在享乐时,可否考虑到作为表演者在身体上所承受的风险?但是在现世,太多的人在追求惊险刺激,以为可以借此释放自身的压力。可是这种方式实在不那么人性,表演者本人也许只是以此为业,以谋生计,但作为同类的我们,如果恻隐之心尚存,就不会在观赏之后麻木不仁并毫无所思。
  溜索倒是特有趣味,虽然有些惊险,带些刺激,但自高向低俯冲而下,确实让人体验到飞在空中的那一刹是何种感觉。又见有众多游客去争着想玩一把,我想安全防护措施应是较为到位的。因为是亲身经历,不由得让我联想起西南山区居住在大江大河两岸的同胞们,溜索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实际上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是他们往来江河两岸的一种习以为常的交通方式。有朝一日,但愿溜索只作为旅游区一种纯粹的体验方式。
  大型民族风情表演,将槟榔谷之旅的热情推向了最高潮。从一开始的钻木取火,到渔猎活动;接下来从驯服牲畜,到农耕生活;紧接着从织锦对歌,到爱情故事……从远古到现代,从蛮荒到文明,俨然就是一部黎族同胞繁衍生息的史。原生态的表演形式,传递着原始的信息,诠释了变化发展的道理。实在是叹为观止,又让人回味无穷。
  经过竹篁幽深处,蝉歌一片,清听入耳。阳光从稠密的竹叶间挤开一些缝来,洒在地上,即见竹影斑斑。风轻轻地吹过,带着花草的香味。槟榔树并排高耸,欲举空中赫赫之日。椰子树摇曳生姿,似与云影媲美。棕榈树发出脆生生的绿来,令人身心舒爽。更有不知名的花草树木,散生在各处,簪紫戴碧,藏羞露怯,好不可人。时而有黎家姑娘从身边经过,或者我经过她们的身边,但见她们笑靥如霞,身态轻盈,时有招呼一声,让人倍感亲切。
  沿途还有很多专营的店铺,有卖纪念品的,陈列出五花八门;有卖金银首饰的,店内琳琅满目;有卖手工艺品的,所见奇妙绝伦;有卖特色小吃的,可以大快朵颐……更有黎家姑娘展示着她们的热情、微笑和美丽,或者情意款款地邀游客合影留念,让人难以拒绝。
  当我出谷时,抬头但见“忘返”二字,清晰地镌刻于出口上方的大木横牌上,身临其境,复思所历,并以情自叩心灵,让人一下子就体验到忘返的真意。
  2012年4月26日
  
  审核编辑:落叶半床   推荐:落叶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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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散文副主编   落叶半床:
跟随作者的文字我们好似也到槟榔谷转了一圈。槟榔树细且高,在风日里生长,让人过目不忘。更让人惊心的是惊险刺激的绝活表演,与之相比,作者更喜欢带有民族风情的表演,更欣赏当地人真诚友善的一面,而穿插其中的景物描写也让人耳目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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