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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梅缘

作者:欧阳梦儿    授权级别:A    编辑推荐    2014-01-31   阅读:

    江山文学网给予了点稿费,非要建设银行的卡号,以这个理由说服自己偷得浮生半日闲。永川那个我生活了三年的城市,居然让我晕头转向,需要求助摩的帮忙,才得以找到建行。建行门口,有买栀子花的农妇,用个买菜的框挑着,多层的栀子花一大束,居然只要一元钱。《陈涣生进城》大概就我这模样,一脑袋“居然”!从小就偏爱栀子花,洁白、漂亮、芳香。递过一元钱,抓起一把栀子花捧到怀里,深吸一口气,幸福得闭上眼睛笑。几十秒钟后,又抢了一束抱在怀里。

  就那么一甩头,发现居然有卖新鲜杨梅的!杨梅!自有屎以来,我只在商场里见过吃过那种加了糖腌制后装进漂亮的包装袋里售卖的东东。

  我两眼放着白花花的光,用热恋般的甜蜜口吻问过价,才知任何新鲜事物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当然,商妇阅人无数,她一眼就洞察了我们这种下里巴巴人的心态,那就是:虽然怀惴高昂的热情,兜里的钱却有着无比的忠贞。所以,所以她就随随便便报了个以“两”为单位的卖价。当我的耳朵听到这个十分可爱的数字后,非常满意,指挥我的手迅速伸向钱包的同时,命令我的嘴快捷地吐出一个令自己吃惊的数字:两斤!这之后,脑神经才慢条斯里地提醒:人家好象说的是4元钱一两而非4元钱一斤哦,一斤等于10两,10乘4再乘2斤是多少?心里不相信似的又算了一遍10乘2等于20,20乘以4等于80。我的大脑又问我的心,听说杨梅是很酸的,你真的确定你一个人能解决掉这么多扬梅?大脑说,不行,我就只想尝尝。

  我停止自己拉钱包拉链的手,用夸张的语气,试探地问:4元钱一两?你没记错?商妇信心满满地说没记错。我用意识拍拍自己的胸口,心道:好险!既然你以两报价,就别怪我小气不给你面子。这样想,便高兴起来,大声说:给我来“一两”。我说这话的时候,孔乙已正排出九文大钱,冲我怪怪的笑。

  商妇很是宽宏大量,嘴边露出先知先觉的一笑。她张开她宽大的手掌从框的边缘气吞山河地一铲,然后再一铲……我半眯着双眼,嘴角是抑制不住的微笑,我对“一两”杨梅果能产生如此数量的景观而喜悦……

  忽然,我的常识告诉我:不对!果妇不可能有看错称的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我在痴心妄想!于是我果断地制止了她。商妇十分扫兴地看着我往外捡果子。她快速地提了提称,和颜悦色地说:再添个旺相。听她如此一说,我感动得眼泪汪汪,这大姐也太实诚了,我只不过称她一两杨梅,她完全可以以平称称给我,却不计较我只是一个小小小客户的事实,特意要给我加个“旺头”。说时迟那时快,、商妇话语未落,已闪电般伸出手,往称盘里加了好几颗“旺相”。我正不知如何表达我的感怀之情,商妇两根手指捏着称铊绳往上不动声色地轻轻一送,又飞快地把称杆往我面前一拨说:二两旺旺的!我顿时目瞪口呆,心道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宴席!以她这手法,就是称盘里只剩一颗杨梅,我相信那称也会旺到天上去滴!然而一个只称二两的客户也确实太小太小了,小得没有脸面去理论,所以我还是心平气和地付完钱走人。

  我对喜欢捏小尼姑脸的阿Q说,如果世上的人都如我一般不计个人得失,那天下就太平了!想到自己居然为和谐社会出了一分力,心里十分畅快,也就很无畏地不计较那些杨梅果是不是经过无数人的手,粘染着无数细小的生命体,放进嘴里宠幸起来。过足了瘾,想起至少应仔细端详一下她的俏模样,发现杨梅并没有常见果类光滑的肌肤,似乎是千万根射线从体核的部分直射出来。咬开一看,一丝一丝纤维状的果肉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一排又一排,一圈又一圈,头外脚内,果然如此。

  今晨,打开电脑,不知为什么看到〈王海涛今年四十一〉里张国强那张脸就一身疲惫,提不起往下看的精神头。斗地主专区送的4000欢乐豆也被我几下消费完事,索性出门打望,希望能艳遇几位养眼的帅哥。一果妇低调地挑着一担杨梅从我眼前晃过。那些红红的、紫紫的家伙啊,挤成一小堆盘锯在簸箕上,勾引得你舌尖的酸水一股一股往外奔涌。说实话,上次与杨梅高调邂逅的感觉并不那么惊喜,吃得我两眉紧皱,牙齿发酸,几天不敢嚼饭。但是上次的杨梅岂可与这次的杨梅同日而语?!紫的发亮,红的耀眼,粒大汁满。艳惊梦儿,色诱欧阳。一问,才9元钱一斤。我幸福得狼一样嚎叫,不再怀疑那个有奶的,长得不似我娘。

  我说:半斤。低了头在簸箕里挑选,真有些眼花缭乱,看哪颗都是美女。邻居小妇人抱着孩子看我猴急猴急的样子,好意提醒我:挑红色的!果妇说:紫的更甜!一道殷勤地帮我捡。果妇看着称问:五元钱的行不行?因了上次的经验,警惕性大大滴,立马柳眉倒竖,嚷道:跟你说称半斤就半斤!果妇吃了一吓,有些为难,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我的智商缓过劲来:半斤四元五,五元钱也没多多少,看样子可以原谅。于是一把接过装杨梅的食品袋,风度翩翩地说:算了算了。

  用昨天剩的茶叶水洗过,请邻居尝,邻居大口大口吞着口水,头摇得象拨浪鼓,身体向后仰着,惊恐地躲着我捏扬梅的手。一个赶集的妇女看着我眉呵眼笑地往嘴里扔杨梅,呲着牙,用力吸着冷气,焦眉愁眼地斜睨着我手里的杨梅瓮声瓮气发着颤音说:唉哟哦,我是看着都酸得口水直流,你居然吃得有劲!一边说一边快步从我身边跑过去。我乐得格格直笑。

  邻居小妇人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的肚子说:她能吃酸,她真能吃酸呢!我大智若愚镇定地告诉她:你知道么,杨梅丰收的季节,当地总会搞一次吃杨梅比赛,人家大口大口的,连眉都不带皱一下。最关键的是,人家方圆百里,找不出一个胖子来,可见杨梅的美味,是在于她能拨乱反正,高于味觉滴!

  吃了几颗,感觉有些紫色的杨梅已在变质,一般腐的果子颜色都有些发暗发黑,但杨梅特殊的外貌特征,让你不辩良莠。此时我对小妇人佩服得五体投地,难怪,难怪她斩钉截铁地告诉我选择红颜色的。小妇人淡定地回答:口误!纯属口误!

  正说呢,小侄女往我怀里直送杨梅。我幸灾乐祸地问:受不了了吧?!枫儿朝我翻了个斗大的白眼:吃得了!妈妈叫我送你尝尝!可见小人与伟人只有一线之隔。

  信手打开博客,有一个叫阿兮的过客,竟然是重庆的,吃的是记者饭。记的事都发生在我熟悉的地方,倍感兴奋与亲切。更有趣的事,他有篇文章就写到扬梅,以及对杨梅的喜爱。从他的博里,我才知道我在永川看见的小杨梅属灌木,今天这种属乔木。而且看了他的《酒友》、《饮者》等文章,一个叫静的博友,仅仅因为喜欢他文章里所表现出来的气场,就给他寄了两坛杨梅酒。阿兮这样写道:

  “近来在博客中回顾自己的从前,写了几篇《饮者》、《酒友》之类的东西,而一个江南的博友,意外从两千多公里外托运了两坛杨梅酒来。我和静既未谋面,亦不知其真实的名字;只是从她时常留下的脚印中知晓,她喜欢阿兮的故事。

  昨日安西集首发,托我召友一聚。恰好程凯也到重庆办事,便邀了钢哥、周游、老潘同到家中小饮。记者出身的老潘正忙着建设他的“天下第一瓜园”,一上桌就打出免战牌:“白酒不能多喝”。我用能装二两多的玻璃杯给每人盛满一杯杨梅酒,且说喝完后可申请。那胭红的液体浮动在杯中煞是诱人。见多识广的周游尝了一口道,这优质的杨梅一定来自多雨的江南。身兼品酒协会理事的老潘接着说,用的是当地的米烧泡制,绵甜香醇,口感很好。说话间,老潘、周游、安西已喝完一杯。我忙为他们盛酒,不一会,已很少饮酒的钢哥也要求再加半杯。酒过三旬,老友们不免问起这酒的来历,娜带着嘲讽意味说:“这是阿兮一篇博文的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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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核编辑:花落无声   推荐:花落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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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管理组   花落无声:
梦儿的文一向语言活泼,率性洒脱,有极强的生命力。我只因其中的那份真性情而喜欢。就如这篇《杨梅缘》,不必拿传统文章的章法去套,也不必去管这些看起来有些随意的文字表达了什么,只看这些迫不及待要蹦出来文字,看了让人觉得喜欢,让人看到了率性、真情,让人忍不住莞尔一笑,足以。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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