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孩子我从接受就视为亲生。对他的父母或者妯娌,我历来隐忍不言。就是对他爱的女人,我也没有羞辱耍泼过。他和我不是一个志向,也没为我雪中送炭过,疲惫至极的我快支撑不住了,有生的日子,我总得有个依靠。
他取消了他的暴跳如雷,说我不管嫁哪个男人,不做饭总是不对、不行!
我说那段溢满爱的黄金岁月,我没有出去欣赏过村外的景色,没有呼吸过新鲜的空气,没有看过五彩斑斓的世界,没有寻找过我魂牵梦萦的亲人。但我十二分的感激上苍,因为他给过我心灵的满足,给了我生命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为家庭奋斗的过程,受多大的苦也值得。
可后来的后来,再有过如此的惬意吗?如此的惬意又重复了几何?他的作为令我绝望透顶罢了,却还把不幸和罪过归落于我。我不想再打精神的仗了,我也要不了他给的浮华,我想脚踏实地地为人做事。至此,便要斩断家庭主妇的生活了。
他喝的酩酊大醉。清醒后他去了外地打工。而我则奔赴医院亲手扼杀了我精心保养了几个月的儿子。日月穿梭,星转斗移,一眨眼四年过去了。大女儿上了大学,小女儿也上高二,他拖着臃肿的身躯进门了,首先看见了我眼角密密麻麻的皱纹,其次看到了热气腾腾的饺子。
孩子们全放假了,她们围住火炉,笑声朗朗。开饭了,我吩咐大的,倒盆洗脸水!又安排小的,取毛巾来!她们两个看着她们灰头土脑的父亲,忍不住偷着笑。他气得说两个小狼崽,花他的大钱,却一点看不到他的死活!
我用煎熟的油泼了蒜和辣子,大的凑到碗跟前问,香吗?小的用鼻子嗅嗅,又说她尝尝。他不退换脏兮兮的衣物,却搓搓双手,用筷子夹了一个,三下五除二下了喉,末了眯眼笑着说蛮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