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墙而立的,除了暮秋的猥琐
便是一个流浪汉,抱着白菊花的影子慵懒
没人为一个季节的傍晚,哀唱挽歌
下一次洪水放胆之前
这个世界,只能任由远古的玄冰
蹂躏后浮肿、消瘦、研磨、成粉
西山依然固执,固执得不肯落日
我,躲不开落日相托
贴近那片城墙的不堪重负
放牧一队贪婪的蚂蚁
储蓄他们面对假性死亡的本能
第二个早晨走来的时候
那些本能的原动力,依然隽永日出
默默无闻地养活了,数以万计的盐和光
《欲望》
一枚纽扣,被季风温驯地解开
乖巧的雨,以及雨前的一些蠢蠢欲动
趁机钻进执事僧的胸膛
但兴致还在低温期的蒲团下
那些不太肮脏的事情,还不适宜发芽
纽扣跌坐在篝火旁的歌声里
歌声在一片扭捏中摇摆、领舞
今夜势必又有一个高峰经过
是季风以东的暖流
还是我所不屑的豆芽菜的畸形
但我知道
即便冲走诅咒的汛期还很遥远
小雨之后的一些苗头
不是一两枚纽扣的左羁右绊,所能封存
《白菊花》
面对秋天殷红的心脏
死亡不敢扣动扳机
直到有一天早晨
骑着竹马的枫叶
打趣地弹响了你的沉思
那些意欲退却的脚步声
才在装满子弹的枪膛旁,停了下来
包括那段蓄谋已久的自杀欲望
生命不是落叶之轻
暮秋的短剧,固然暂时封杀了一些故事的主角
而在竹马童话的预测里
依然有人呼唤你名字背后的韧力
尽管你是一朵长得很丑很丑的白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