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上帝,我细水长流的呵护,终于有了回报,我们的心灵在不断的连接中靠近。无情渐渐退出了历史的舞台。从一次“无情”复制过来调侃我的他俩的聊天记录中我知道,我已从“宽容、高智商、真挚的朋友””升为“良师、知己”,我在她眼中还是俨然不可多得的“柳下惠”。无情戏谑她:现今没有什么柳下惠,只有“是男人”和“不是男人”之分。她义正词严地指责“无情”不配做我的好朋友,说人家开思米可从不说你坏话。“无情”大呼冤枉,冲我挥拳。
我不禁有些飘然,偶尔想入非非,说些激情澎湃的话,她就会静静退去,声称不习惯这样的我。从此,我收敛狼心,扮羊。好笑自己居然怕有一天没了这种柏拉图似的网情。
“无情”则相反,他一再要求乌鸦穿少些再少些,像头拉近些再近些,人心不满,色相十足。尽引领些诸如“你有没有一夜情”之类的话题。两人终因话不投机半句多。“无情”认为“乌鸦”太做作,白开水,乌鸦认为“无情”老想着给她“洗脑”,提的问题也太令人难堪。我趁机煽火,说简直是不尊重人的表现,无论是谁只要对不起她乌鸦,我两眼一抹,谁也不认。我佩服自己的六亲不认,佩服自己临场发挥说出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肉麻话。相较之下,乌鸦认为我的淡定随和十分可贵。啊哈!
她告诉我她是因为一段难忘的初恋远走天涯,一方面借打工观光,打捞片片失落的心;另一方面想让那种“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的酸楚,刺激负心人的良知。真是个傻女孩。
前些天她问我有没有看过《第四类情感》,我问她:何为第四类情感?她答:比爱情少一点,比友情多一点。
然后她消失了。
今天她从天而降。
(四)
对了,浴室怎么还没有动静?我站起身,发现浴室门开,无人。卧室里,她湿发未干,沉睡如婴;长途的奔驰后,脸艳如花;柔美的笑容,很甜。我凝望着这张变幻莫测的脸,真想咬几口。我诅骂一声,夺门而出。
下班奔回家。菜香绕梁,全是我之所爱。早听她说会做菜,不想如此精进。烛光下,她白裙如雾,脚步轻灵。我们回想从网聊到手机短信的种种趣事,柔情在温情的回忆中茁壮;在酒精的催化下燃烧……,她双目如水如电,靠在我的宽肩上香言轻语:来生我一定定好好跟你过日子。我在她耳边呢喃:为什么要等来生?今生你舍得与我错过?!她泣不成声,再次讲起了令她抑郁一生的初恋,那个令她第一次流产就大出血无法再生育,之后又抛她另娶的混蛋男子……一股冷气袭来,我想起我祖上三代单传的事实,思绪开始混乱……
明媚的阳光下,我住的公寓明窗净几。煎蛋、牛奶在床头发出诱人的香气。四周沉寂,片刻的恍惚,几疑童话中的田螺姑娘来过。滴滴的手机声将我唤回现实,是乌鸦的短信:先去孟婆奈何旁,来生过河莫喝汤。残花败柳世人谤,不如仙乡当故乡。紧接着我听见救护车尖利的叫声呼啸而过,眼前仿佛千万朵鲜红在白裙上艳丽盛开……
“乌鸦———”,我对天长啸。滴滴珠泪,缕缕柔肠,祖先啊,休道我痴狂!
(五)
“当花辨离开花朵……”手机唱起《暗香》,我颤抖着抓起手机……里面传来天赖之音:“老大,我本想离开,可我迷路了!”
天啊,该死的乌鸦!我捧住心脏,喜极而泣。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