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爬上簸簱山,眺望崭新的岁月;俯瞰整个村庄,村子扩大了,发展了。一座座小洋楼耸立。一片绿油油的田野围绕。南水北调的河正从村北穿过。凤凰山神仙沟里,我们亲手栽的苹果树挂满了沉甸甸的的果实,小溪边,仿佛我还在捉螃蟹;南干渠里我和炳辉还在那里游泳……田间小路两边高耸的玉米地,清爽的感觉心旷神怡;哦,我曾在这里放过一群猪,赶着猪群向山坡走去的情景出现在眼前。
我们仨骑着车一起飞过去公社的公路,一起走过看不见的菜园茅草庵;一起走过巍然屹立的跌水洞,一起走过终生难忘的岁月……簸簱山还是那座簸簱山,神仙沟还是那条神仙沟,南干渠还是那条南干渠,渠里没有水,桥上栏杆断了……糠谷堆还是那个糠谷堆,米谷堆还是那个米谷堆,水库还是那个水库,当年曾游泳,而今却变成了浊水,失望而归。水渠还是那条水渠;跌水洞还是那个跌水洞;洞边的菜园成了玉米地;菜园里的茅草庵不见了;听不见水渠日夜唱的歌,我却我却看见了当年的茅草庵和煤油灯……听见了我吹的悠扬的笛声。知青干打垒院落不见了,现在成了大队娱乐场所,四四方方的院子,坐南搭座大戏台,坐北是一排漂亮的村民棋牌室。听吴炳辉说当年的大队支书和管知青的会计都去世了,我们专程从宽敞的院落走过。当年的我重踏蹉跎岁月,却没有在村里停留。我们在村边劳动过的地方浏览,从跌水洞上走过,清风吹动玉米宽厚的绿叶手舞足蹈鼓掌欢迎,玉米含苞露出玉雅欢笑。贯穿跌水洞两端的人工渠怎么没有流水呀当年吴炳辉一个猛子从这头钻到那头,知青伙伴向他身上撩着水,双足击踏着浪花欢歌,多么欢乐的黄昏,我们从跌水洞上走过,当年的菜园哪里去了,引进菜地的流水映着明月,茅草庵中传来谁吹奏的笛声;
我们仨从跌水洞上走过。青山帐边露出当年的茅草庵,白蚊帐前摆着一个破木箱,木箱上放着一盏煤油灯,灯下谁在写日记,随笔练习打油诗,记下浪漫的青春岁月;住村工作队的种福堂大哥哥从此经过,煤油灯下看到我写的诗歌,是他鼓励我有爱好有志气,支持我坚持难得的雅趣:农村是一个广阔天地,在那里是大有作为的;是他告诉我一个非常好的消息,县文艺创作会议点名让我参加;又一个金秋带来喜讯——地区文艺创作会议邀请我参加。千万不要错过。于是,我参加了1973年的鲁山县创作会议;参加了1974年的许昌地区创作会议……我们从跌水洞上走过,从茅草庵走向文艺创作。路漫漫兮三十年,煤油灯下走向缪斯诗歌。种大哥从茅草庵走进我的心窝,在他的启蒙下走进创作。三十年没有忘记他,这次回乡看望的就是他。因为当年大家都称呼他——大堂,所以,在这里,在我心里,我一直都在称呼他大堂哥哥。心存感激,永志不忘。
在返程路上,我心里默默构思一首很不成熟的拙诗附录在此略表心意:《大堂哥哥》大堂哥哥/我从来没有喊过您哥哥/你却像亲哥哥对待我//第一次认识您是在田间/是您先亲切地呼唤我/您怎么知道我喜欢写作?//大堂哥哥,您是驻村工作队干部/是县上派下来的/雪花飘飘洒洒的寒冬/我在简陋的牛棚给牛喂草/您从大队部踏着泥泞到牛棚/说要看我创作的长篇小说//共同爱好,心灵贴近/攀谈起来感觉知音来了//我羞涩地拿给您看/您却把草稿拿到县文化馆/让伯乐审阅/为厚厚的草稿装订封面/为书名题写上潇洒的毛笔字//从牛棚喂牛到茅草庵菜园种菜/您的光临给我带来无尚快乐//大堂哥哥,我从来没有喊过您哥哥/您比亲哥哥还要亲/每次进城食宿你处/没带过礼物/这次一定要带礼物.当年的长篇小说没有发表/今天的《银河诗集》带给你/这是您希望看到的结果/您接到我的礼物感慨地说/啊!你终于成功了!祝贺你/我一定好好拜读仔细欣赏。
本该我请客的,在归回的路上,中午时刻——大沙河北岸的一家餐厅,大堂哥哥仍然大度地款待我,大我一旬不显老,陪我一同爬山过河,圆满如愿地陪同我早想回望的第二故乡。风味小店同尝特色炸鱼。我应该宴请他的宴席成了他宴请我的宴席。仍在恭喜我:祝贺我!我心里在默默呼唤他祝福他,从来未有喊过的大哥哥。大堂哥哥,我的亲哥哥。好人有好报,祝您健康长寿快乐!同时也非常感谢吴炳辉朋友一路关照。由于大堂哥哥身体不好,我们送他先回家后,吴炳辉骑车带我到火车站,送我上了归途。
火车徐徐启动,我把手伸出窗外……再见了,我的第二故乡!再见,炳辉老弟!再见,大堂哥哥!
8月24日于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