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这位猜不透的人,你说说你最爱谁呢?父亲还是母亲?姐妹还是兄弟?
——哦……我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没有姐妹也没有兄弟。
——那朋友呢?
——这……您说出了一个我至今还一无所知的词儿。
——祖国呢?
——我甚至不知道她坐落在什么方位。
——美呢?
——这我会倾心地爱,美是女神和不朽的……
——金子呢?
——我恨它,就象您恨上帝一样。
——哎呀!你究竟爱什么呀?你这个不同寻常的陌生人!
——我爱云……过往的浮云……那边……那边……美妙的云!
——波德莱尔《陌生人》
那天,第一次读到这首诗的时候,我的第一感觉是:这也算诗吗?这么的朴实的语言,毫不夸张风格,甚至读不到一丝一毫的情感。如果这也算“杰作”的话,那么任何人只要开口说话便都可以成为一个诗人。
然而,这就是我浅薄无知犯下的错误,幸好我没有自以为是的在别人面前炫耀我对这首诗的评判,不然这将是一件多么让人羞愧和尴尬的事情。
昨天,看了王定天写的《<陌生人>与<过客>的比较赏析》的文学评论,我才重新认真的读了一遍这首诗,然后我突然发现之前的我是何等的浅薄,我只用我的眼睛去欣赏了这首散文诗,却没有用心的去领会诗的意境和所表达的思想感情。我竟然没有想到,这个“陌生人”有着一颗怎样孤独的心灵,一个人远行,像天边的浮云一样找不到自己的根。而此刻,我是理解他的,他是一个善良坚强的人,或者是一个灵魂的独行者,更或者是一个不被世人所接受的智者。于是,我想起了梵高,想起了尼采,想起了那些因为孤独而变得伟大的艺术家。
虽然,鲁迅的《过客》更像是对波德莱尔的《陌生人》的拓展和延伸,他在这首类似剧本的散文诗里面加了很多情节,很多动作,很多情感,很多思考,但是毕竟不如《陌生人》这短短的几个对话来的更有力度。
现在,我仿佛看到了那个不同寻常的陌生人,衣衫褴褛地穿过繁华的闹市。在拥挤的人群中,我只看到了他匆匆行走的背影,就像他头顶上的那片浮云一样无拘无束的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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