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首红歌风靡大江南北,是张也唱的《走进新时代》,在歌曲的最后唱到,继往开来的领路人,带领我们走进那新时代,高举旗帜开创未来。
就是那个领路人,也开创了教育的新时代,虽然这个新时代是那样的功利。
教育产业化是这个时代的产物,教育曾经多么神圣的事业,居然也可以用来赚线。
民办教育一夜之间在祖国的大地上遍地开花,这个产业,从一开始就奔着利润而去。学生们被分了类,在学生的背后,牵动着家长,牵动着社会的各色人等,进而象一根头发被扯去了,牵动了全社会的神经。
人与人的关系开始异化,人的心态开始异化,学生,成为这个大潮中最无辜的表演者。
教师开始利用手中的公权,为自己谋取私利。
欧阳梦儿,红尘客栈短篇小说组副主编,她虽然在客栈里写过许多风格不同意境不同的短篇小说,但她写的关注教育的小说显然得心应手许多,也得到的承认最多。红尘二期入选其作品《讲桌上的红玫瑰》也属此类。这篇小说与《讲桌上的红玫瑰》比,虽然同属教育类,但是作者关注的范围明显要比上一篇更广泛。
“我”只一个即将升入初中的小学六年级学生,因为面临着升学考试而告别童年几乎所有的东西,不但如此,在这个气氛中,连我爷爷也不能安享晚年,不得不与电视节目暂短告别,整日晚上再房间来回的渡着步子,以期度过这难熬的夜晚。这一场景的开头营造的紧张气氛,
让人感到压抑但是却能接受。毕竟这是孩子人生中的第一次大考。小说从这里开始,一步一步的展现了扭曲的教育面貌。
在家庭的重压和学校失意的双重打击下,“我”的学习成绩直线下降,在父母紧张过度的原因自查中,找到了没有给班主任拜年的症结。在这里,教师职业道德沦丧,以手里的学生资源来为自已谋取私利,学生,成为教师赚钱的工具。师生关系异化。
不光是公办学校,民间的私营资本投资的学校,更是加剧了这种异化关系。舞蹈学校教师更是不顾“我”压力巨大,以扣压种种证件直接威胁我的父母,在这里家长与教师关系变成几乎的敌对关系,在这种关系中,孩子前途夹在中间,家长在这场本该赢掉的战斗中无奈的妥协,进而变为一味退让,最后彻底输掉了这场战争,而直接牺牲掉的,是孩子本不多的宝贵时间,而这些时间在孩子面前已是豪无意义的浪费。
贵族学校的作为更是赤裸裸的金钱剥削,动辄上万元的费用来让家长支撑这有些游戏味道的规则,金钱重压下家长们不得不拼血本来应对。在这异化的关系中,教师与家长关系演化为商人与客户,本该齐心协力家校联合打造孩子美好前程的和谐关系,就这样图蹦瓦解。
再来看看社会上最后一块净土,官方办的县中,在升学压力下分化出了重点班,将教育的公平单方面的倾斜,凭什么一些孩子可以集中在一起,享受最优质的教育,而另外一些孩子却要让三流的教师来教!再看看,升学考试后,成绩优异的孩子才可以进重点班,而让那些成绩一般却最需要享受优等教育来提升自己的学生,不光在成绩上落后人家,而是在即使输在起跑线上后,仍然让你输得更惨。
当重点班还要再收八千元的费用时,一个更加奇怪的逻辑产生了,学生成绩与所收取的费用似乎成了某种正相关关系。那些优等的学生,不但要为学校带来名上的丰富,也为学校带来利上的丰富。优秀生一来重点班,学校真是名利双收啊!
所以我们再返回来看这篇不长的小说,她或许叙述上没有创新,或许结构上不够新颖,但在“我”的描述中,你能感到的,不光是“我”的压抑,家长的痛楚和无奈,更能通过这个小小环境,感受到整个大社会的乱象,让人心痛。
你若仔细看到小说结尾,此处叙述已经悄然改变了人称,不再是第一人称,而是换成了第三人称。我虽然一不赞成在短篇里转换人称,但此处的转换我认为是最精彩的一笔,它将主人公换为孩子与家长,已经悄然的升华了主题,指出这个问题的普遍性。
这几年谈中国梦,我想,孩子的上学梦,社会的教育梦已经铺就,小说中的现象,或许即将成为历史。但我们仍需要这种小说,时刻提醒我们,这样的时代不要重演,这,大概就是它们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