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当我面对一座几乎容不下我的城市时,在我的思想和意识里,我是应该老去还是死去?
城市有城市的一张脸,也有它独特的规律,脸是城市人的,规律是有钱人的,那我们这些从乡下,从山沟里来的人有剩下了什么?这座城市又给予了我们什么,面对着城市这张陌生无情的脸和只有有钱人才懂的规律,我们这些来自乡下农村的苦命人又该何去何从…
我早就说过,城市是城市人的城市,它也许不属于任何一个外来者,可是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要舍弃一切来投奔这座不欢迎他们的城市呢,我坐在下班回居所的车上不由的想到了很多,不仅想到了自己,而且更想到了无数的像我这样离开故乡的漂泊者,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他们每次要用热情来面对它无情的脸,和令人伤心欲绝的规律。
和所有人一样,前年来到了兰州,和兰州进行了第一次的接触。当初只是一个天真的学生,本想着在山沟沟里走出来了,上了大学,就能和所有人一样在这里扎根生活,可如今现实的残酷似乎打破了我那个曾经不了解城市时的天真的梦,越想越觉得压力好大,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压的我喘不过气来,房价和工资的差距,梦想和现实的距离,生活和追求的错位等等,似乎每夜我都躺在床上接受这这座城市无情的压迫和洗礼…
房价的生长的速度就像大树,而工资的生长却一直像小草,试问这种速度小草怎么才能赶上大树。城市里的人都是大树,亦或者都有大树留下的的种子,无论如何都能张成大树,而我们就像远处飘来的蒲公英种子,永远都很难长到或超过它的高度。
兰州,虽是一座不大的城市,它没有沿海城市的繁华,也没有平原城市的阔大,更没有首都城市的古老,但就是因为这样一座城市却让我一直沉默,一直不知所措。
兰州,如此悲伤的城市,你不仅是我一个人的悲伤,更是千千万万像我一样,想靠近你亲近你却无能为力的人的悲伤。金城很大,却似乎容不下我一个人,兰州很美,在我眼里却只是风景不能触摸,不知要怎样,我才能看清你的脸,消减我的悲伤。
也许何止兰州,中国大地上的所有城市,都存在像我一样来自异乡或者山沟里的乡巴佬,或许很多很多,他们都企图寻找一种城市的寄托,然而城市无情的脸永远是城市人的,我们始终很难看清。
说了很多,还是没有解开我的心结,面对如此残酷的城市,我究竟该何去何从。是留下始终做一个房奴,做一个别人的工具,还是高傲的离去,做一个地道纯朴的农民,延续父辈们的职业,可是现实不允许,父母的衰老和土地的衰化不允许。
低贱的工作,卑微的工资,怎么能撑起我那一个梦,又怎么能托起父辈们沉甸甸的期望,回家无路,城市生活无路,我究竟该何去何从,面对如此残酷的城市和现实的现实,我应该想着忘掉所有祈求快点老去,还是抛开一切,无心的死去。我的心好痛,不知那里才有我的出路。
兰州,如此悲伤的城市,我不知用怎样的眼神来看你,更不知用什么样的方法来学习你的规律,或许随波逐流亦或许消失匿迹。
今夜,我依旧面对着令我如此悲伤的城市。也许黑夜深处有一双眼睛正等我沉沦,也或许有一双手正在拨开云雾迎接向我走来的黎明。
2014-8-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