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友读诗】臆想:夕阳下的湖畔恋歌

解析高骏森《妹妹,请牵着我的手带你去湖边看风中的夕阳》

作者:高骏森    授权级别:A       2014-05-07   阅读:

  
妹妹,请牵着我的手带你去湖边看风中的夕阳
   作者:高骏森

妹妹,雨已经停了。风在田野里歌唱
那片青青的池塘,溢满了丰盈的流水
开出,一朵朵美丽的荷花。摇曳
清香的气息。蜻蜓点缀着粒粒珍珠

穿上你的白裙,牵着我的手
沿乡间小路悠悠徜徉,哼曲湖畔恋歌
一起去看雨后盛开的荷花,去看
七月风中沉落的夕阳

你笑,美若西天的晚霞,荡漾在清水上
阙阙歌声宛如筝筝琴弦,流水高山
我醉,醉在夕阳的风声里,把我吹眠
回到秦时的明月,汉时的边关

偎依在你翩翩若蝶的白裙里,计算风的年龄
夕阳晚照,流水漾起盛唐的山水田园
妹妹,你敏锐多情的心听见了么?风说——
月亮升起之时,荷花将和他有一个别样的恋爱

送走风中最美的一轮夕阳,伴着荷花静静地瞧
妹妹,我把随身携带两千年的红豆撒入流水中
七月是写的季节,是红豆相思的清风静夜
为你恋一曲情歌,回到,宋朝的月光里,写词

举杯,邀一邀明月,醉倒在清风里,沉醉不知归路
你羞赧含笑的红晕,今夜泛起,春情缀缀的绵绵涟漪
妹妹,此情可待成追忆。酒香,微醉。我蠢蠢欲动
今夜,你是那人间最真的美,争渡,将误入藕花深处

2011年7月10日凌晨零点广州白云

  臆想:夕阳下的湖畔恋歌
  ——解析高骏森《妹妹,请牵着我的手带你去湖边看风中的夕阳》
   作者:龙文鞭影
  “其心如荷般洁净,其方能如荷般洁净。”这是笔者在品读高骏森先生《妹妹,请牵着我的手带你去湖边看风中的夕阳》(以下简称《妹妹》)一诗时,对作者其人其诗最直观的印象。初读《妹妹》,以为是一首明丽清雅的田园小调。渐读渐悟,原来是一首清新醉人的情诗呵……!
  读者知道,现代诗是物象的诗,在这种诗里,“自然”变成一个支离破碎的空间。这是大部分现代诗歌的特点,可本诗并非如此,情境基本是完整的。尤其是前四个章节,作者有意铺陈,叙说的方式及着意营造出的田园牧歌式的幻境,很容易让读者误以为这是一首小哥哥牵着小妹妹的手去湖边看风中夕阳的可人的田园小调。可诗歌到了第四节,一句“风说——月亮升起之时,荷花将和他有一个别样的恋爱”一下子让诗歌的情感维度偏向甚至逆转。这种变化,从第四节前三句已渐渐可以触摸——“偎依在你翩翩若蝶的白裙里,计算风的年龄/夕阳晚照,流水漾起盛唐的山水田园诗歌/妹妹,你敏锐多情的心听见了么?”表面上的“夕阳晚照”,掩盖不住抒情主人公“计算风的年龄”之急迫。如果这还不能说明问题,那最后一句深情的探问“妹妹,你敏锐多情的心听见了么?”已为诗歌情感维度的偏转完成了实际意义上的暗度陈仓!读者诸君至此可以明白,作者此前用整整将近四节一路铺陈下来,表面上是兜起一个大圈子,实质上是在蓄势,其目标指向性很明确,就是为了那一句满含深情的探问。这句探问看似自然,实质上是隐匿得过于长久的情感的一个总爆破,是在一万个思想斗争后携一万吨的勇气破口而出!爱愈深,情愈艰呵……看后面一句“风说——月亮升起之时,荷花将和他有一个别样的恋爱”,抒情主人公的情思,由此完成诗歌本质意义上的拉伸和转向——拉伸到恋情,转向到臆想中的渴望。此时已不同于前面羞答答的借物托情,那一句探问说出口后,也无须遮遮掩掩了,可以坦诚地说出自己的恋幕与渴望了。
  最后五、六节,于技法层次上,作者纯粹以“虚”击“虚”。所有的物象,尽管还遵循着前面四节的大格局,可“红豆”、“宋朝的月光”、邀来的明月、“藕花”已非前面铺陈时的实景实像了。诗歌由此转入“正剧”,情感维度上的幻想和臆想已不同于前,转而递进到实质上的思念倾诉与恋爱动作。故而可以说,“风说——月亮升起之时,荷花将和他有一个别样的恋爱”一句,是本诗的转折点,诗歌由此转向重度抒情!而此前的描述铺垫,为此后的转折抒情起到了“基石”作用。全诗实质上是在“雨后夕阳的湖边”,抒情主人公对自己与恋人相处景象的一种醇美的想象。作者是以男儿的柔婉之心,浓情之笔,想象抒情主人公与恋人在雨后湖边夕阳下所可能赋出的醉人恋歌,也就是说,本诗实质上是一首夕阳下的湖畔恋歌。作者抒写的是作者臆想中抒情主人公浓浓的思念、渴望与纯净如荷花般的爱恋之情……诗歌表面上含蓄婉转,清新明丽,实际上力拔千钧呵……
  第五节“我把随身携带两千年的红豆撒入流水中”,此句着意泄露天机,点醒读者。联系后面第六节“举杯,邀一邀明月”、“此情可待成追忆”、“误入藕花深处”,可以看到,作者有意让抒情主人公的浓思直追唐诗宋词……直追那些思念中的明快、朦胧或者婉约,让读者想到李白、王维、李商隐、李清照,想到中国文化最为突兀时期那些高峰诗人的人文情怀,他们的情感也像他们创造出来的“唐诗”和“宋词”一样,令人引颈仰望呵。这些古典诗词的化入,使诗歌浮沉在“意义“的文化海洋之上,其反射作用勾引起读者对中国古典文化的记忆片断,使诗歌具有了强大的应力支撑!令诗歌情境直通古代,可以让读者在庞大的中国古典文化体系中,自然地联想到作者具有指向性的诗歌意向上,让抒情主人公的情思更加浓深,把“红豆“的象征意义在传统的文化体系中浇淋得更加意蕴丰满。从具体的诗歌技法上来看,这就是所谓的“秘响旁通”,“秘响”的是古代的诗歌情境乃至于相关的情思,“旁通”通向恋情,通向古代……故而这也是典型的所谓“通古”技法。需要注意的是,本诗后四节尤其是最后两节“通古”技法的运用,有些过于密集,反倒累了诗歌前三节的款曲浓情之铺垫(明着是铺陈描述,实质是暗含深情)。其中最为不协调的是“回到秦时的明月,汉时的边关”一句,色泽虽可,温度、质感、文化底调却与全诗相龃龉。至于“争渡,将误入藕花深处”的援引用典,基本上是以模糊手法引人联想……却能保持诗歌的纯净与高贵……而第三节“流水高山”,也让人联想起“高山流水”的典故,明白了诗歌抒情主人公和“妹妹”不但是恋人,也是知音呵。或者说,是由“知音”而“恋爱”。
  诗歌中诸多意象,抹除掉了本身的语法关系,却大体上还是受制于诗人诗意(情感)的制约。你比如,诗歌第一句“风在田野里歌唱”,风怎么歌唱?“蜻蜓点缀着粒粒珍珠”,露珠是蜻蜓点缀的吗?“你笑,美若西天的晚霞”,“笑”和“晚霞”有什么关系?“计算风的年龄”,“风”有什么“年龄”?诗歌最后一句“今夜,你是那人间最真的美,争渡,将误入藕花深处”,单纯地看,“美”与“误入藕花深处”有什么语法上的逻辑关系?如此种种,无论是拟人、拟物还是援用古典,表面上是“非语法”“非逻辑”的,可作者此处大胆地远距离而又超越逻辑关系地链接,却让读者不感觉到有“隔”的感觉,就因为它是和诗歌抒情主人公的情感向度是相统一的。诗歌的情感,让诗歌诸多意象泯除了主客观的对峙,在物象的直呈中凸显的是诗人本身的情思。故而可以说,诗歌景象中的抒情意义与景象构成了血肉相连的活体关系,这种统一令诗歌本身的抒情成为一个直立的主体。诗歌中的“白裙”就格外醒目!惟其如此,才与“荷花”相配!
  意境和技法,在本诗中其实是次要的;核心和首要的,应该是是诗人的“心韵”。正如本诗评开头所云“其心如荷般洁净,其诗方能如荷般洁净”。有如此“心韵”,方有如此清新可人朦胧婉转的情诗。需要强调的是,诗歌中的女主人公貌似活脱出现在诗歌中,其实只是诗人的自我想象——自我美丽而又充满爱意的向往中的“伊人”。这位女主人公,在某种程度上,只是诗歌中一个站立起来活动着的符号。一个让诗人“断魂”般思念的臆想对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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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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