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井水

作者:墨舞红尘管理员       2016-08-11  

边走边写的生活者

受访嘉宾:西部井水

采访记者:三旬、积羽沉舟

采访时间:2016年7月23日

采访方式:线上访谈     

     

  作家简介
  西部井水,男,陕西岐山人,某大学干部,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咸阳市作家协会诗歌创作部副部长。诗歌、散文和小说散见于言《延河》、《渭水》、《秦都》、《小小说大世界》、《咸阳日报》、《中国中医药报》、《中医药文化海外版》等。组诗《村庄印象》入选《2016陕西文学年选(诗歌卷)》,《土槐情结》等十篇散文在陕西人民广播电台“阅读与欣赏”栏目播出,已出版文学作品四部:散文集《水色藤蔓上的梦》、诗集《左边,离春天一尺远》、《为太阳殉情》、短篇小说集《搭脚女人》。


  作家心语:

  此次受墨舞红尘邀请,接受采访,让我有机会能比较系统地和大家分享我的文学创作体会与思考,我内心很感谢。当采访者自报家门,说明来意后,我忽然感到诚惶诚恐起来。三旬和积羽都是95后的孩子,这一代的青年人有思想有个性,是敢于立大志敢于挑战和超越的一代,是能肩挑重任的一代。三旬还只有18岁,文章已然呈现成熟老辣之风,积羽的文章里充满了阳光和奋进。我惶恐之余,更增欣慰。希望我们这次新老生代能碰撞出令人欣喜的火花,能给大家以启发。

  (以下访谈正文里,采访者和受访者都以简称出现。)
  旬:井水老师好,现在我们开始提问了哦,看了您的简介,我满眼都是崇拜的小星星,很想问问您,当初您走上文学创作之路的初衷是什么呢?
  井水:文学对于我来说,不是职业,不是饭碗,一直都是一种爱好而已。从小时候的一次感觉新奇的阅读到后来第一次自己写东西的尝试,从第一次对文学的小喜欢到后来喜欢得不得了,就这样,越走离文学越近,越走越爱文学,越走越离不开文学。我第一次看的一本书是二三十年代和萧红同事的作者白朗的一本散文。这是和一个小伙伴在他家老房子的楼上找出来的,书页破旧,封面灰黄,落满灰尘。它使我第一次喜欢上散文,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平淡的生活写出来却是这样的美妙。我看的第一本小说是柳青的《创业史》。   羽:写作这些年您最大的感触是什么?您一直写下去的动力又是什么呢?   井水:我想,要说感触,应该有两个。一个就是,像做所有事情一样,有付出就会有收获,只是这种收获可能来得很晚很晚。另外,它又不同于其他事物,那种收获不是用收入、金钱、身份、地位等等物质和利益来等价物来衡量的,比如,心灵的净化,人品的提升,等等精神层面的东西,其实最可贵最有价值的。第二个,就是做文学是辛苦的事情,要为止付出很大的代价,金钱自不必说,而且要付出青春、健康甚至生命。我说的似乎有点危言耸听了,但仔细想想,确实文学不是娱乐,写作要静静地坐下来,那些不运动导致的疾病都来了。
  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坚持不懈的原因,除了喜欢还是喜欢,除了上瘾还是上瘾,除了着迷还是着迷。
  旬:在当今的时代,你觉得最值得思考和写入作品的现象有哪些呢?   井水:社会的方方面面,生活的点点滴滴,都是文学作品要描写的对象。我觉得文学的题材要多元化,作家的视角要开阔一点,触角要伸得远一点。我不喜欢文学作品跟风,作家跟风,一个名作家写什么,大家都来写什么,就滥了,作家有自己的生活领域,朋友圈子,职业范畴,所以说,比如说,别人写的那个题材,你没有经历或者没有生活素材,那写出来的一定不好看。写你熟悉的独特的生活,你就是老大;写别人都在写的东西,你就是马仔。那些古典的东西不要都去淘宝,淘得没有味道了。那些社会的热点问题,也不要一哄而上,因为很多东西还没有沉淀下来,我们的思考也要一个沉淀的过程。我觉得最值得思考的是人性的本身,从中发掘真善美,而并不是某一种社会现象。   旬:可以谈谈您的处女作吗?当时发表之后的您的心情和感受如何?
  井水:我觉得我谈这个问题,总不会像别人一样,可以有故事或者津津乐道的东西。我发表的第一篇作品的时候,我感觉我已经不是“处女”了,所以,完全没有处女的感觉。我初中、高中起,就给学校的广播站和文艺队写故事写快板和对口词等,文章在学校的油印小报上刊登。有一次演节目的时候,我的班主任和我坐在一起,他说今天是作者看自己的作品,看表演者是否表演到位。那时候我是很平静的,没有太多的兴奋。当我97年在报纸上发表第一篇散文《那片槐树林》的时候,我的很多社科论文已经在全国杂志发表过,而且每篇都拿过稿费,其中有点接近散文的《鲁迅倡导电影教学》已经在江苏的一个杂志上发表十年了。
  旬:从您的文集来看,老师您的文风多元。请问您的文风主要受到哪些方面的影响呢?
  井水:我写东西随心随性,喜欢怎样表达就怎样表达,因此因此感觉文风似乎一直在不大不小地变化着,并没有固定。我的阅读比较宽泛,也没有细细地研读每个作家的作品,除了鲁迅。我早年常读鲁迅的杂文小说,鲁迅的所有作品我都读过。中国古典话本小说我读得很多,对我后来写小说影响大,但是,我也经常读现代小说和外国小说,也读先锋派的作品,作品也受其影响。散文方面,朱自清、贾平凹的散文对我影响大,安妮宝贝的散文我也很喜欢。   羽:这些年您的文风有发生过巨大的变化吗?
  井水:我觉得,变化是有的,因为我总是在尝试着改变自己。但是,一个人改变自己的风格真的很难。所以,文风没有太大变化。
  旬:您在创作的过程中受到过挫折吗,有没有经历过瓶颈期?另外,您是否会在创作过程中有心理压力,例如对自己的作品期望值较高。
  井水:要说挫折,倒是没有,但是创作的瓶颈期肯定是有的。这是因为有时候自己对自己的写作方法和效果厌倦了,或者因为别的事情,让自己静不下来,进入不了创作状态。比如我以前总是写诗歌,经常提笔就会进入一种特别的状态,写作很流畅。但是,写了一段时间的小说,就很久很久再写不出自己满意的诗歌。我的写作是没有压力的,为兴趣和爱好写作,是轻松的。我觉得文学是一种不用背在身上,不用挂你在心上的行囊。
  旬:当今我们散文版有很多年轻作者,他们往往会面临写作的瓶颈,并且在写作中也会有明显的模仿痕迹。您觉得新生代作者如何才能够突破写作的瓶颈,找到自己风格,不再在模仿阶段止步不前。
  井水:模仿是学习的一个阶段,没有模仿也就没有学习。写作瓶颈并不是坏事,说明遇到了一个台阶。一旦突破了这个瓶颈,也就是写作上了一个新台阶,达到一个新高度,有了写作的进步和飞跃。记得鲁迅先对青年说,写不出来的时候,不硬写。的确,写不出来的时候,硬着头皮去写,很痛苦,写不出像样的东西。我想对青年朋友们说,遇到这种情况,一是不硬写,二是多看书。在看书的过程中,你就会找到写作的思路、灵感和兴趣。另外,为什么会走不出模仿,那还是因为看书少了,喜欢那么一两个作家,总是反复读他们的作品。如果读书的范围扩大一点,就好了,就像我们常说的,采得百花酿佳蜜,老是叮在一朵花上,就枯燥了。
  羽:关于写作,您有碰到让您感谢一生的指路人吗?
  井水:我还真的希望有这样的一个人,但却没有。不过,好在写作不像别的行业,需要师傅手把手的传授,看看你的作品就可以了,你所要说的写作方法,都在你的作品里。那些着名的作家或者不着名的作家,都是我的指路人。   旬和羽:老师您从事的是教育工作,在写作方面不是科班出身,现在我们红尘的作者里面也鲜有科班出身的,请问您认为在写作方面科班出身与非科班出身有什么区别呢?
  井水:科班出身当然好了,他们有了那么多的有创作理论的老师亲自指点他,他自己也有了很一定的理论基础,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体验生活,寻找创作素材。但是,他们也有一个不利的因素,就是那些章法之类的东西,是双刃剑,既给了他们以指引,也束缚了他们的手脚。而非科班出身的人却没有这样的约束和顾虑,不墨守成规,什么也不怕,什么都敢来,也许就因此而出彩出新出成绩。纵观着名的作家群,真正科班出身的不多,比如获得诺奖的莫言就不是科班出身,这给了我们这些非科班出的人以很大的鼓励和信心。
  旬和羽:教育工作所面对的对象是学生,写作面对的是读者,您觉得这两者有怎样的区别呢?您觉得作者与读者之间应该建立一种怎样的关系呢?   井水:这个问题很有意思,作家和教育工作者是两类不同的群体。从传统的角度讲,二者都肩负着教育人,引导人和感化的人的责任,而当今社会,文学已经走向商业和娱乐,它已经没有那样的责任和义务,但并不是是文学就可以毒害人和教坏人,还是要对于社会有益,作家要有起码的良知和职业道德。而我自己就是栖息在这两个枝头。我觉得这两者是不矛盾的。作者和读者之间的关系,就是作品与读者的关系。
  旬:您的工作与青年学生接触较多,请问根据您的观察,现在的学生普遍的文学审美取向是怎样的呢?
  井水:这个问题,我很少做过调查研究。接触的学生们,他们很少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去上网,但他们也喜欢韩剧,喜欢网络文学,更喜欢文学作品中的现代元素和流行元素。
  羽:网络文学在很多人看来是浮躁和快餐文学的代表,请问您的看法是?   井水:网络文学因为缺乏必要的审核和把关机制,什么东西都能发表,错别字连篇也堂而皇之地登场,给人以粗制滥造的感觉,有待于规范和加强管理。但是,网络文学毕竟是时代的产物,它有着时代的烙印,有着积极的意义和巨大的活力,代表着时尚和先进,相比传统的纸媒文学,有益于传播和亲近大众,是大众喜闻乐见的一种形式。网络文学一定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一定有前途,也一定迫使纸媒文学走网络化的道路。
  羽:老师您有很多至情至性的文章,请问您是否有过被自己作品感动的经历?
  井水:自己是自己作品的第一个读者,被自己的作品感动,那是常有的事情。比如我写的短篇小说《过年那些事》中满满和爷爷过年的情节,是满含热泪写出来的。当然,感动了自己,并不见得能感动读者,还需要在文字的表达上下功夫。
  羽:怎样的文学作品对您最有吸引力?您最想推荐给青年作家的名着是哪本着作,您的推荐理由为什么?
  井水:那些形式和内容都很完美且相得益彰的作品吗,是最具吸引力的。我觉得,对于中老年作者,读读青年作者的作品,有助于活跃思维,克服老气横秋的积习;对青年作者,读读那些成熟、厚重的作品,有利于克服肤浅和简单的毛病。所以,我建议青年读者读读陈忠实的《白鹿原》、莫言的《红高粱家族》以及贾平凹的散文集。
  旬:在作家梦想与生存压力之间,您觉得青年作家该如何取舍,两者能够兼顾吗?
  井水:在生存和梦想之间,我建议青年朋友先考虑生存,那是一切的基础。我一直认为,文学是养心不养身,文学是属于心灵的,真的不能拿来当饭吃。青年朋友,若是刚刚从学校出来,一定先踏踏实实地工作,在把生计问题解决的前提下,有闲暇可以弄文学。若顾及不上,务必以吃饭、挣钱、买房结婚为重,不要本末倒置,弄得到头来,让两头都没有收获,让自己的文学没有生存的沃土。当然,除非你找的工作和文学有关或者就是文学。
  羽:访谈接近尾声了,谢谢井水老师。老师能否透露下,您对您未来的创作有什么展望呢?
  井水:我有很宏大的创作计划,在网上写过两个长篇,还有几个长篇写了几万字,就放下了。没有时间去实施,因为每天总是忙,有时候晚上还得加班,所以平时能利用假期写几个短篇,在纸媒或者网上发一发,已经很不错了。我希望在我有空闲的时候,把手头的没有写完的长篇写完。
  后记:
  对于西部井水老师,我们并不陌生,他是活跃在咱们网站里的热心作家,他是网站短篇精华区域的常客,不是小说就是散文三天两头地被推荐到精华区。我们接到采访任务,分头着手准备,我们一直都很敬重墨舞红尘的作家们,生怕怠慢了。向井水老师说明来意后,井水老师就很支持和配合我们的采访,他说年轻人踏入社会之前,多点磨练是必须的,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只是井水老师太忙了,那时也正值高考冲刺,大学里学期考的时候。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和老师沟通得很自如畅快,他只要有时间就会和我们探讨,对访谈十分尽心,让我们很感动,感激。说实在的,我们作为刚进入大学的新生面对这些作家,真的是惶惶然,一方面害怕把访谈问题提得假大空或者幼稚,让访谈变得僵硬呆板,一方面又担心采访落不到实处。事实上,我们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我们和老师之间与其说是访谈,不如说是一种完全意义上推心置腹的交谈和交流来得更为确切些。
  我们喜欢这样线上的访谈,不会有面对面的拘谨不安,也不会有访问结束后的门前送别和挥手。无论是三旬之前采访到的烂文制造者老师还是我们两人一起采访的西部井水老师,无形之中都渐渐成了熟悉的朋友,更是长者前辈;有时我们突然想到什么就在线上给老师留言,没有什么顾忌,自由自在。真好!感恩老师,感恩红尘!
  大家如果细心点,会发现这次访谈的问题也有些与上次采访烂文制造者老师时相同,因为我们非常想了解作家老师们对同一个问题的理解与思考是怎样的,我们相信这也同样有助于创作者遇写作瓶颈时能及时突破困境,找到写作的思考方向。   在这里,我们祝愿西部井水老师,一个随心随性的西部汉子,一个边走边写的生活者幸福美满,创作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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